王江轻轻挥手。
“叮叮当当。”
几十枚被挤压成铁饼的弹头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。
他迈过尸体,一步步走向叶海。
皮鞋踩在玻璃碎渣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。
“别……别杀我!”
叶海涕泗横流,在地上拼命后退,“你要钱?我有钱!金条、美金!都在密室里!只要你放过我,全是你的!”
“我送你出国!去哪都行!”
王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条丧家之犬,眼神不起波澜。
“钱,我自己会拿。”
他弯下腰,那张脸在叶海眼中无限放大。
“至于你的命……留着,浪费空气。”
“别——”
叶海刚吐出一个字,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按住了他的天灵盖。
搜魂!
霸道的神识粗暴地冲入叶海的脑海,如同烧红的刀子插进豆腐里疯狂搅动。
叶海双眼翻白,身体剧烈抽搐,口吐白沫,一股腥臊的液体从裤管流出。
走私军火……贩卖人口……勾结海外势力盗卖国宝……一份份暗杀爱国人士的名单……
无数罪恶的记忆碎片在王江眼前闪过。
“烂到了根。”
王江松开手。
叶海软成一滩烂泥,七窍流血,气息尚存,但大脑已被搅成一团浆糊,成了一个活着的空壳。
王江转身走向书房。
按照记忆,他转动书架上的一个花瓶。
“咔咔。”
密室门应声而开。
成堆的金条,成捆的美钞,还有大量来不及运走的古董字画,散发着金钱与罪恶的气息。
王江手一挥,储物塔开启,密室内的所有东西凭空消失,被搬了个精光。
最后,他在保险柜最底层,找到了那本黑色的账册。
上面记录了叶家十年来的所有肮脏交易,以及背后那张庞大的关系网。
“好东西。”
王江将账册收起,转身走出密室。
大厅里,修罗正趴在沙发上,无聊地舔着爪子,周围是一地尸体。
“走了。”
王江招呼一声。
走到门口,他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一眼这栋罪恶的豪宅。
指尖轻弹。
一缕幽蓝色的火焰飘落,沾上了浸满红酒与鲜血的地毯。
火舌瞬间窜起,贪婪地吞噬着一切。
没有浓烟,只有纯粹的高温,连大理石地面都开始熔化崩裂。
“汪!”
修罗跳回王江怀里,又变回那只人畜无害的小奶狗。
王江走出大门,身后已是冲天火海。
火光将半山腰的夜空映得通红,像一场献给罪恶的盛大葬礼。
远处,警笛声姗姗来迟。
王江拉低帽檐,身形融入路边阴影,消失不见。
……
回到自家大宅,已是凌晨三点。
王江脱下外套,扔进洗衣盆。
修罗从他怀里跳下,围着脚边打转,尾巴摇成了螺旋桨。
“馋鬼。”
王江笑了笑,从储物塔里取出一块妖兽肉干扔给它。
小家伙立刻叼着肉干跑到墙角,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。
王江倒了杯白开水,走到窗前。
半山腰的火光依旧隐约可见。
这一夜,港岛少了一个叶家,多了一桩悬案。
但他清楚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叶家是卒,账册里的,才是真正的大鱼。
“慢慢来,一个都跑不掉。”
王江喝完水,拉上窗帘,躺回床上。
他的呼吸瞬间平稳绵长,仿佛刚才那个踏平豪宅的修罗,只是一个幻影。
……
次日清晨。
阳光照进屋内,空气里飘着豆浆油条的香气。
福伯端上才煎好的鸡蛋。
某小只的脚在桌子上推着盘子蠢蠢欲动。
福伯把修罗拍下来:“都有,都有。不用急的哈。”
王江坐在桌边,翻看着一份刚买的《香江早报》。
头版头条,加粗黑体字,标题触目惊心:
《半山豪宅深夜离奇大火,富商叶海一家葬身火海!》
报道将原因归结于电线短路或煤气泄漏,甚至请专家分析是风水问题。
至于那满地的弹壳,消失的大门,无头的尸体,一字未提。
有人在压消息。
或者说,现场的诡异惨状,让差佬根本不知报告该从何写起。
王江咬了一口油条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
这世道,当你的力量凌驾于规矩之上,你就是规矩。
就在这时。
“笃笃笃。”
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,杂乱无章,透着无法掩饰的慌张。
正在啃骨头的修罗动作一停,耳朵竖起,对着门口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。
王江放下报纸,眉头微微一挑。
他在港岛,没有这么早来找他的人。
除非是麻烦事儿。
“谁?”阿彪问
王江没起身,
门外的人呼吸很轻,心跳却快得吓人。
敲门声停了。
阿彪走到大门前,并没开门
几秒后,一个带着哭腔、刻意压低的颤抖女声传了进来:
“请问……是王先生吗?”
“我是钱教授的学生……求求你,救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