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天晚上，李晨阳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来到公司。
他在图书馆查到的资料让他彻夜难眠。42名失踪的精神病患者，6名医护人员，还有那个隔离观察室...这一切都和现在的星夜传媒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。
你看起来很累。王小雅走了过来，手里依然拿着那杯咖啡，昨天没睡好？
小雅，我查到了一些关于这栋楼的资料。李晨阳压低声音，这里以前是精神病院，20年前发生过集体失踪事件...
小雅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，反而露出了一种早就知道的神情：你终于查到了。
你早就知道？
我在这里工作三年了，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？小雅坐下来，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，李晨阳，你想知道那七条规则的真相吗？
李晨阳点了点头。
小雅看了看四周，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，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。
这些是苏梦留下的调查资料。她失踪前，一直在研究这栋楼的秘密。
李晨阳接过文件夹，里面有很多照片、报纸剪报，还有手写的笔记。
第一页就让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那是一张精神病院时期的老照片，照片里有七个人，穿着白大褂，站在病房门口。但奇怪的是，这七个人的脸都被黑笔涂掉了，旁边用红笔写着：
影子人——12点后的背后守护者回音——模仿声音的存在
数据体——试图入侵现实的程序渴求者——需要热水安抚的灵魂滞留魂——不属于这里却离不开的人收集者——直播间里的猎手清算者——早上6点的审判
这是什么意思？李晨阳问。
苏梦的发现。小雅翻到下一页，她认为那七条规则，每一条都对应着一种...存在。而这些存在，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些人。
下一页是苏梦的笔记，字迹娟秀但带着明显的颤抖：
2023年3月15日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规则1的含义。12点后不能回头，不是因为迷信，而是因为真的有东西在那里。我感觉到了，那种冰冷的气息，还有爬行的声音。它们不是恶意的，更像是...守护者？
2023年3月18日 规则2也有了答案。那个声音确实不是幻觉，它在模仿，在学习。每次叫我名字的时候，声音都略有不同。它想要什么？想要取代我吗？
2023年3月20日 电脑红屏的时候，我看到了数据流动的痕迹。那不是普通的系统错误，而是有什么东西在试图从网络进入现实世界。规则3是在阻止这种入侵。
李晨阳越看越心惊，继续往下翻：
2023年3月22日 凌晨3点的热水有特殊的作用。我注意到饮水机的水温异常高，几乎接近沸腾。喝下去的时候，能感觉到整个人都暖和起来，那种寒意消失了。这不是普通的热水，更像是某种仪式。
2023年3月25日 我在走廊里看到了她。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，很年轻，眼神空洞。她对我笑了笑，想要和我说话。但我想起了规则5，没有理会她。后来我查了资料，那个女孩的样子和20年前失踪的一个患者很相似。
2023年3月28日 999号直播间的秘密让我震惊。那个主播能看到我们，能听到我们的想法。她说她在收集什么东西，收集我们的...什么？注意力？情感？还是别的什么？
最后一页的笔记让李晨阳的血液几乎凝固：
2023年4月1日 我明白了！这不是普通的公司，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。那些规则不是在保护我们，而是在让我们配合某种仪式。每天晚上，我们这些员工都在为那些提供能量。
我们审核的那些直播间，观众们疯狂的打赏和互动，产生的情感能量被收集起来，传输到某个地方。而我们，就是这个过程中的媒介。
更可怕的是，违反规则的人不是死了，而是被了，成为了那些的一部分。
我必须验证这个猜测。今晚，我要在999号直播间发一条弹幕。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，那么我可能...
笔记到这里就停止了。
李晨阳抬起头看向小雅：她真的这么做了？
小雅点了点头，眼中含着泪水：苏梦太聪明了，也太勇敢了。她想要拯救我们所有人，但她低估了这里的危险。
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？
小雅苦笑：我试过，但她不听。而且...我当时也希望有人能替我承担这个风险。
什么意思？
李晨阳，我必须告诉你实话。小雅的声音开始颤抖，我不是三年前来的新员工，我在这里工作了六年。我是第一批员工之一。
李晨阳感到一阵眩晕：什么？
我知道这里的所有秘密，我知道那些规则的真正含义，我也知道违反规则的后果。小雅的眼神变得很复杂，但我走不了。
为什么走不了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