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勒得……我……喘不过气。”
他的眼神变得坚定,又带着一丝回忆时的恍惚:
“我当时……想都没想……”
“就带着……两个……平日里……关系最好的……同伴……”
“脱离了小队……”
“朝着……哭声……传来的方向……跑去……”
“最后……在一栋……被炸塌了半边……看起来……摇摇欲坠的……房子后面……”
宿羽尘的声音,陡然变得冰冷,充满了杀意:
“发现了……几个……穿着黑袍……戴着黑头套的……恐怖分子……”
“正围着……一个……看起来……比罗欣你现在……还要小一点的……小女孩。”
“他们脸上……挂着……狰狞的……笑容……”
“眼睛里……闪烁着……野兽般的……淫邪光芒……”
“嘴里……说着……污言秽语……”
“看那样子……是准备……对那女孩……做一些……禽兽不如的事情……”
听到这里,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!沈清婉握紧了拳头,罗欣更是吓得脸色惨白,下意识地往宿羽尘身边靠了靠。
“于是……”
宿羽尘的声音,陡然低沉下去,带上了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,和……一丝清晰的痛楚:
“我想都没想……就冲了过去……”
接下来的话,他说的很快,很简略,仿佛不愿过多回忆那惨烈的细节:
“后来的情况……你们……也应该猜到了……”
“救人……从来都不是……没有代价的。”
他的声音哽了一下:
“我的……那两个同伴……为了……掩护我……和那个女孩……”
“都……牺牲了。”
“我……也挨了一枪……”
他下意识地,用另一只手,轻轻碰了碰自己左侧肩膀下方、靠近心脏的位置。那里,此刻缠满了绷带,但似乎并不是枪伤。然而他的眼神,却清晰地告诉众人,那里曾有一个险些要了他命的弹孔。
“子弹……打在了……左肩上……”
“差点……就击穿了……心脏……”
“当时……流了很多血……感觉……身体里的热量……和力气……都在……飞速地……流失……”
“眼前……一阵阵发黑……耳朵里……只剩下……自己……越来越微弱的……心跳声……”
“但我还是……拼尽了……最后一丝力气……”
宿羽尘的声音里,带着一种濒死挣扎般的狠厉:
“消灭了……那些……恐怖分子……”
“把她……救了出来。”
他长长地、疲惫地……吐出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,才说完那段惊心动魄的救人经过。
然后,他的脸上,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、难以用语言精确形容的……表情。
有无奈,有懊悔,有后怕,有怅然,或许……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彻底察觉的、对命运转折点的……庆幸?
“就在我……抱着那个女孩……意识……快要……彻底模糊……的时候……”
宿羽尘的语气,变得有些奇异,像是在说一个……不太真实的“故事”:
“那个……讨厌的……老头子……”
“出现了……”
“诺罗敦……”
罗欣一直紧紧地、屏息凝神地听着。
看到宿羽尘脸上那复杂难言的表情,她忍不住,小声地、怯生生地问道:
“羽尘哥哥……”
“你……是……后悔了吗?”
她看着他的眼睛,仿佛想从中找到答案:
“后悔……救了……那个女孩?”
宿羽尘闻言,先是……缓缓地……摇了摇头。
但随即,又……点了点头。
他的眼神里,充满了……迷茫。
一种深入骨髓的、关于“如果”和“选择”的……迷茫。
“其实……我也不知道……自己……后不后悔……”
他的声音很轻,很飘忽,像是在自言自语:
“但你……如果……让我再选一次的话……”
“我大概……还是会……冲上去吧……”
这个回答,让罗欣和沈清婉都微微一愣。
宿羽尘顿了顿,继续用那种迷茫的、不确定的语气说道:
“顶多……顶多……”
“在救人之后……不会再与……那个糟老头子……有什么……瓜葛?”
他苦笑着摇了摇头:
“我不知道……老实说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“在见到……那个老头子后……我明明……应该……掉头就走的……”
他的眼神里,闪过一丝后怕和不解:
“他身上……那种……高深莫测的……气息……”
“那种……明明站在你面前……却仿佛……融入了周围环境……又仿佛……随时能爆发出……毁天灭地力量的……感觉……”
“让我……本能地……警惕……甚至……感到……恐惧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我也不知道……怎么的……”
宿羽尘的声音里,充满了对自己当时“鬼迷心窍”般的懊恼:
“居然……在听到……他说……要教我……功法……的时候……”
“动心了……”
“现在……想想……”
他的语气,陡然变得无比……懊悔。那懊悔如此浓烈,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苦水,从他每一个字里流淌出来。
“我……真的很后悔呢……”
“就那样……我……让他们祖孙……留在了……我们佣兵团的……防区……”
“而他……也正式开始……教我功夫……”
“现在想想……也许……我当时……是在与……一位……魔鬼……”
宿羽尘顿了顿,用了一个极其沉重、却又无比贴切的比喻:
“做一场……注定……赔本的……交易吧……”
“一场……用我未来的……平静生活……甚至……更多东西……作为筹码的……交易……”
他的声音,低得几乎听不见,充满了怅然若失:
“一个月后……我……完全掌握了……《吞天决》……这门……诡异霸道的……功法……”
“他也……领着孙女……悄无声息地……离开了……代尔祖尔……”
“没有留下……任何……联系方式。”
“老实说……那个时候……我还以为……我这辈子……再也不会……与他们祖孙……有什么交集了呢……”
宿羽尘的话,没有说完。
但语气里那股浓浓的、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、又仿佛摆脱了什么沉重枷锁的……怅然若失……
让在场所有的人,都瞬间……明白了后续的纠葛。
明白了为什么诺罗敦会出现在祭坛。
明白了宿羽尘对那老头的复杂感情。
明白了那段“师徒”缘分背后,隐藏着怎样的算计与……悲剧。
林峰心思敏锐,立刻从宿羽尘这未尽的话语和沈清婉之前简略的提及中,捕捉到了关键信息。
他上前一步,神色变得异常凝重,语气急切地问道:
“宿羽尘同志,沈清婉同志……”
“听你们刚才说的意思……”
“难道在我们撤离之后……”
“那个叫诺罗敦的人……偷偷的……摸了进去……准备黄雀在后?和你们发生了什么冲突吗?”
沈清婉点了点头,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清晰的后怕,还有对诺罗敦那神出鬼没手段的忌惮:
“没错情况就是这样的!”
她一边随着队伍继续缓慢前进,一边将刚才在祭坛里发生的那惊险一幕,娓娓道来。
从诺罗敦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阴影里,意图偷袭正在缔结契约的罗欣……
到他被沈清婉和阿加斯德联手逼退……
再到他与宿羽尘那场充满火药味和揭露伤疤的对峙……
他说出的那些关于“混沌”组织、关于他孙女黛维的病情、关于他寻找九九还阳丹的目的……
以及最后,他留下那个可能藏着“混沌”组织未来行动计划的黑色u盘,拿走装着丹药的陶土罐,然后选择中间那条布满陷阱和断桥的“绝路”离开的经过……
沈清婉都尽可能详细、清晰地……告诉了众人。
当然,关于宿羽尘质问诺罗敦是否与四年前莎莉亚之死有关、以及诺罗敦坦然承认并说出那番冷酷算计的部分,沈清婉犹豫了一下,看着宿羽尘闭目不语、眉头紧锁的样子,还是暂时略过了。
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那伤口太新,太深,一碰就会流血不止。
林峰越听,脸色越是凝重,额头上的冷汗,直接流了下来!
他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语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:
“我去!”
“原来这么惊险啊……”
“幸亏他走的是中间那条路......不会与我们搜索队相遇……”
“不然就我们这几块料那可就真的危险了。”
他可是亲眼见过阿加斯德随手炸毁石门的恐怖威力,也听宿羽尘描述了诺罗敦那以一敌二(沈清婉和阿加斯德)只退三步的强悍实力。这样的老怪物,要是真在狭窄的洞窟里和他们狭路相逢……那后果,不堪设想。
林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皱起眉头,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:
“不对啊……”
“前面阿加斯德女士不是说那条路陷阱很多,而且又有断桥,非常难走的吗?”
“怎么他……”
他的疑问还没说完,通讯耳机里,就传来了阿加斯德那带着一丝调侃、又充满理所当然意味的声音:
“我说林峰同志啊~”
阿加斯德的声音清晰地从耳机传入林峰、宿羽尘等几个佩戴者的耳中,也通过公放让附近队员都隐约听到:
“那断桥和陷阱对你们来说那是堪称绝路~”
“但对于问道境后期的大高手来说……”
“那算得了什么问题吗?”
她的语气里,带着一种属于更高层次力量拥有者的淡淡不屑:
“如果那七八米的断桥都能拦住问道境的高手……”
“那他干脆自废武功算了~”
“丢不起那个人呢!”
林峰被阿加斯德说得有些尴尬,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,讪讪地笑了笑。
确实,自己是用普通人的思维,去揣测那些“非人”存在的本事了。
随即,他又想到了一个更关键、更让人揪心的问题,语气立刻变得急切起来:
“阿加斯德女士那你说那个诺罗敦……回去的时候还走那条路的话……”
“会不会与高科长他们狭路相逢啊?”
林峰的脸上写满了担忧:
“那高科长他们可就危险了啊!”
高敖曹带着另一部分队员,押解着石毒牙,走的是另一条相对安全、也是他们来时探索过的路。但如果诺罗敦为了赶时间,或者出于其他考虑,没有原路返回,而是选择了其他路径……会不会撞上?
耳机那头,阿加斯德沉默(思考)了片刻。
然后,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分析判断的冷静:
“我倒是觉得他应该不会对你们龙渊国安的人出手。”
她给出了自己的理由:
“你想啊,他既然那么着急去救他的孙女,就应该不会去做那种节外生枝的事情。”
“毕竟以他的实力灭了高科长他们确实容易……”
阿加斯德的语气很客观:
“但若是惹毛了你们龙渊的国安部门……”
“真给他吃上封锁边境大肆搜捕的套餐……”
“他回去的路肯定就不那么好走了。”
“这时辰他耽误得起吗?”
最后这句反问,一针见血。
诺罗敦最缺的,就是时间。他孙女黛维的病情,显然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。任何可能拖延他回国、耽误他救人的行为,都是他极力要避免的。
“所以我估计他留下‘混沌’组织下一步行动计划的u盘……”
阿加斯德继续说道,语气很肯定:
“也是想和你们国安部门做个交易……”
“让你们行个方便不要拦他……”
“不然误了时间……他的孙女出了什么意外……”
她的声音顿了顿,带着一种严肃的警告意味:
“那可是真会出大事的!”
林峰仔细想了想阿加斯德的分析,觉得确实……很有道理。
悬着的心,这才暂时放了下来。
他点了点头,对着耳机(也是对自己)说道:
“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”
他示意队伍继续前进,脚步似乎也比刚才沉稳、轻快了一些。
担架上,宿羽尘静静地听着林峰和阿加斯德的对话,没有插嘴。
他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。
脸上的表情,在应急灯晃动的光影下,显得有些模糊,难以分辨。
是疲惫?是悲伤?是对诺罗敦复杂难言的思绪?还是仅仅在忍受着伤痛?
过了好一会儿,等通道里重新只剩下规律的脚步声和呼吸声,宿羽尘才再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他的目光,有些失焦地望着上方晃动的光影。
然后,用一种更加低沉、更加沙哑、仿佛用尽了最后力气的声音,继续说道:
“然后……”
“就是我……十七岁那年……的生日……”
“也是……我这辈子……最难忘的……一个生日……”
他的声音里,带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……悲伤。
那悲伤如此沉重,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凝固。
“仅次于……五岁……那年……”
这句话,让所有人的心,再次……提了起来。
五岁生日,父母双亡。
十七岁生日……又发生了什么?
宿羽尘的眼神,变得幽深而痛苦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……血流成河、永远改变了他人生的……战场。
“我们苍狼佣兵团……因为之前……成功消灭了……一个……cia暗中资助的……恐怖组织……”
“断了……他们的……一条……重要财路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被cia……记恨上了。”
他的语气里,带着一种冰冷的、对幕后黑手的憎恶:
“他们……一直想……找机会……报复我们……”
“只是……苦于……没有……合适的时机……”
“那天……我们佣兵团……在清剿完……一伙……潜藏在山区……的恐怖分子后……”
“正沿着……库尔德森林……的边缘……返回基地……”
宿羽尘的描述,开始带上一种身临其境的细节感,仿佛那场惨烈的伏击,就发生在昨天:
“一路上……大家……都很疲惫……”
“连续作战……好几天……神经……一直紧绷着……”
“回到相对……安全的区域后……难免……就……放松了……警惕……”
“可谁……也没有想到……”
他的声音,陡然变得急促而尖锐,充满了惊愕与……绝望:
“cia……竟然……资助了……至少……三个营的……恐怖分子……”
“在我们……必经之路……设下了……埋伏……”
“三个营……至少……五六百人……装备精良……弹药充足……”
“而我们……当时……只有……不到……一百人……而且……经过连续作战……弹药……也不多了……人困马乏……”
宿羽尘的眼神,变得空洞,仿佛能看到当时那密密麻麻、如同潮水般从森林里冲出来的敌人,看到那如同暴雨般倾泻而来的子弹和炮弹:
“那一仗……打得……十分……惨烈……”
“敌人……数量……是我们的……好几倍……”
“而且……他们……显然……得到了……精心的……策划和……支援……”
“火力……凶猛……交叉射击……把我们……压得……抬不起头……”
“维克托……带着我们……边打边撤……试图……冲出……包围圈……”
他的声音,开始颤抖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痛苦:
“但……敌人……实在……太多了……”
“我们的……伤亡……越来越大……”
“身边的……战友……一个个……倒下……”
“我……眼睁睁……看着……他们……中弹……倒下……在地上……抽搐……然后……再也不动……”
“鲜血……染红了……脚下的……泥土……和……落叶……”
“惨叫声……怒吼声……枪炮声……混成一片……像是……地狱……在耳边……演奏……”
宿羽尘的声音,哽住了。
他死死地咬着牙,下巴的线条绷得紧紧的,脖颈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。
过了好几秒,他才用尽全身力气,说出了那最残酷、也最让他心碎的一幕:
“最后……”
“为了……掩护……我们这些……残部……突围……”
“维克托……亲自……断后……”
他的眼前,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大胡子男人,抱着一挺沉重的机枪,独自守在狭窄山口、如同战神般的身影。
“他……拿着一把……重机枪……守在一个……狭窄的……山口……”
“疯狂地……扫射着……冲上来的……敌人……”
“枪管……都打红了……冒着……青烟……”
“子弹壳……像下雨一样……噼里啪啦……落在地上……”
“他……一个人……就……挡住了……几十个……敌人的……冲锋……”
宿羽尘的声音,哽咽得几乎不成调子,眼泪,终于不受控制地……从他的眼角……滑落下来。
混着脸上的血污和灰尘,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。
“我……至今……还记得……”
“他最后……回头看我的……眼神……”
“里面……满是……嘱托……和不舍……”
“还有……一种……如释重负般的……坦然……”
他闭上了眼睛,仿佛不忍再回忆那最后的画面,却又无比清晰地……将那画面刻在了心底最深处:
“他还是……”
“牺牲在了……那片……库尔德森林……之中……”
“永远地……留在了……那里……”
“连……遗体……都没有……抢回来……”
“就那样……被……敌人的……炮火……吞没了……”
宿羽尘的声音,低得几乎听不见,充满了无尽的……悲伤与……无力。
“而我……”
“则……带着……剩下的……十几个人……”
“拼尽了……全力……才……突围成功……”
“活……了下来。”
他说出“活了下来”这几个字时,语气里没有庆幸,只有一种……沉重的、近乎麻木的……疲惫。
和……深深的自责。
仿佛活下来,并不是一种胜利,而是一种……需要背负更多东西的……负担。
他苦笑了一声。
那笑声里,充满了命运弄人的……无奈,与……深入骨髓的……辛酸。
“后来……我就……成了……苍狼佣兵团的……第二任……团长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“十七岁的……团长……”
“说起来……还真是……有点……黑色幽默呢……”
宿羽尘的苦笑,回荡在寂静的通道里。
众人的表情,也各有不同,复杂难言。
罗欣看着他,那双早已哭红的眼睛里,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。她握着他的手,用力到指节发白,仿佛想用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力量,分担一些他心底那沉重的痛苦。小小的身子,因为感同身受的悲伤,而微微颤抖着。
沈清婉则是满脸的怜惜。她走上前,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(她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),只是伸出手,用那只覆盖着蛇鳞、却异常温柔的手,轻轻地、小心翼翼地……拍了拍宿羽尘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。
动作很轻,却带着一种无声的理解、支持、与“我在这里”的承诺。
她的眼神里,没有同情,只有深深的懂得。
而林峰、陆琼、赵穆和杜明达等人,则是以混合着同情、敬佩、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心情的目光,时不时地……注视着担架上那个闭着眼、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、只剩下沉重呼吸的男人。
他们很难想象。
真的很难想象。
一个十七岁的少年。
在刚刚失去了如同父亲般的养父和导师,在目睹了几乎整个佣兵团覆灭的惨剧之后……
是如何强忍着撕心裂肺的悲痛,扛起那副沉甸甸的、沾满了鲜血的担子……
是如何带着仅存的十几个人,在那片充满敌意和危险的混乱土地上……
挣扎着活下去。
将“苍狼佣兵团”这个名字继续撑下去。
那需要多么坚韧的意志。
多么冷酷的理性。
又多么孤独的勇气。
洞窟通道,依旧漫长而黑暗,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。
应急灯那微弱的光芒,依旧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,更远的地方,是吞噬一切的浓稠黑暗。
但队伍前进的脚步,却比之前更加坚定,也更加沉稳。
仿佛宿羽尘的故事,那些血与火、生与死的过往,不仅没有压垮他们,反而化作了一种无形的力量,让每个人都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他们此刻所肩负的,不仅仅是一次任务的后撤,更是一种对“生”的扞卫,对“过去”的告别,对“未来”的……艰难追寻。
众人还在慢慢地行进中。
脚步声在幽深的通道里,回荡出沉闷而持久的回响。
而宿羽尘的故事……
显然……
还没有讲完。
那些埋藏在岁月最深处、被硝烟和鲜血覆盖的过往……
那些欢笑与泪水,背叛与忠诚,失去与获得……
那些塑造了如今这个“宿羽尘”的……所有悲欢离合……
还在等待着……
被一一揭开。
被讲述。
被倾听。
被铭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