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口的旧藤箱
阿栀在渡口的杂货铺帮忙时,总看见那个藤箱。它被放在货架最上层,棕色藤条编得紧实,铜锁生了层薄绿的锈,箱角贴着张泛黄的纸条,写着“等阿淮”。
店主是个姓周的老太太,总坐在门口的竹椅上,手里捻着串菩提子,望着江面上往来的渡船。“那箱子啊,放这儿三十年了。”老太太的声音像晒过太阳的棉线,软乎乎的,“以前有个叫阿淮的年轻人,总来这儿等船,每次都带着这箱子,说要去下游的镇子里接他的未婚妻。”
阿栀好奇,趁老太太午睡时,踩着梯子够下藤箱。箱子比看起来沉,摇一摇,能听见细碎的碰撞声。她刚摸到铜锁,就被老太太的声音惊得手一抖:“姑娘,别碰它。”
“周奶奶,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?”阿栀蹲在竹椅旁,看着老太太眼角的皱纹。
老太太叹了口气,指尖的菩提子转得慢了些:“是阿淮给未婚妻准备的嫁妆。他第一次来的时候,穿着蓝布褂子,裤脚还沾着泥,说未婚妻叫阿栀,和你一个名字,等秋收了就娶她。”
阿栀的心猛地一跳。她的外婆也叫阿栀,去年临终前,总攥着张旧照片哭,照片上的青年穿着蓝布褂子,手里提着个藤箱,背后是渡口的老槐树。外婆说,她等了个人一辈子,那人答应要带她去看下游的荷花。
“后来呢?”阿栀的声音有些发紧。
“后来江里涨大水,”老太太望着江面,眼神飘得很远,“阿淮坐的船翻了,搜救队找了三天,只捞上来他的蓝布褂子。他未婚妻来渡口等了三个月,每天都坐在你现在的位置,问来往的人见没见过带藤箱的年轻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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