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没变，语气依旧平和：“你明知改命代价，何必挣扎？交出残章，我放她走。”
他说“她”的时候，目光扫向寒星。
我立刻察觉不对。他在分化我们。
可寒星却往前半步，直接站到我身侧，戟尖朝外，声音清清楚楚：“你要他死，就得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。”
渊主轻叹：“本座亦是为三界着想。”
“闭嘴。”我打断他，“你每次说这句话，鼻翼都会抖一下。装什么大善人，你不就是怕自己没了借口继续吃人？”
他脸色微变。
我知道戳中了。
《天命漏洞手册》里还记着一条：“伪君子最怕当场揭穿”。
果然，他周身的血刃颤了颤，杀意不再掩饰，直接压了过来。空气像凝固的冰，连呼吸都带刺。
我抬扇横在胸前，指尖划过扇面，默念另一条漏洞：“彼岸花开时，鬼差打哈欠”。这不是攻击技，是干扰术——趁天地规则松懈的零点几秒，扰乱他的神魂同步。
寒星也动了。
她没冲上去，而是半蹲下来，右臂鳞片瞬间蔓延至肩胛，指尖变利，轻轻抵住地面。这是她准备爆发的前兆。
我们都没说话，但节奏已经搭上了。
我控局，她破防。
渊主似乎也意识到这点，冷笑一声：“你们以为，凭这点小聪明就能逆天？”
“逆不逆天不重要。”我扇子一转，挡住他眼中闪过的红光，“重要的是，你今天别想活着带走东西。”
“那就试试。”他抬手，九柄血刃同时调转，刃尖对准我们。
下一瞬，他动了。
速度快得撕裂空气，第一柄血刃直取我咽喉，第二柄斜劈寒星左腿，第三柄竟绕后袭向灵珠台核心——他是想逼我们分神。
我没躲。
反而迎着刀锋上前半步，在刀刃离喉前三寸时，忽然侧头，让扇骨卡进刀轨。
“第十三道雷劫。”我低声说，“卡顿了。”
那一瞬间，血刃真的滞了一下。
寒星抓住机会，猛地蹬地跃起，手臂化刃，一记横斩扫向他脖颈。渊主仓促回防，念珠甩出一道黑雾挡下，但她根本没指望伤到他。
她在等我。
我抽出折扇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，扇面展开的刹那，一行看不见的文字浮现——《天命漏洞手册》的真正用法：把漏洞写进现实。
“因果算不准。”我念出下一条，“天道耳鸣期。”
渊主瞳孔一缩，显然感觉到了异常。
他的动作开始出现微小迟疑，像是信号不良的傀儡，偶尔抽搐一下。
就是现在。
寒星落地翻身，戟从腰间弹出，直刺他心口。他抬手格挡，血刃回援，可慢了半拍。
戟尖擦过他胸口，划开一道口子。
黑血涌出，没有腥味，反而带着腐香。
“你……”他低头看伤口，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。
我合拢折扇，冷冷看着他：“知道为什么你永远成不了正统？因为你连疼都不会装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