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回玉牌，收进怀里。
寒星紧张地看着我：“是真的？是‘魔心’？”
“至少不是陷阱。”我抬眼望向山顶，“真正的‘心’不会藏在门后那种显眼地方。它在这种没人看得见的角落，慢慢呼吸，等所有人走错路。”
她若有所思：“所以咱们要绕过去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我冷笑，“等着门自己打开请你进去喝茶？”
她嘿嘿一笑：“那主人刚才为啥不说破？还让我差点摸假心脉。”
“我要不说破，你怎么知道真迹在哪？”我瞥她一眼，“你以为我是让你当探路石？我是让你长记性——下次别光用眼睛看。”
她挠头：“可我也没全靠眼睛啊，我是感觉到了才说的。”
“那你刚才为啥指错地方？”
“因为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第一下是跟着心跳走的，第二下才是跟着‘味道’走的。心跳是假的，但味道是真的。”
我挑了下眉。
行啊，总算开窍了。
“行吧。”我说，“这次算你立功。回去给你加个鸡腿。”
她立刻笑出两颗小虎牙：“说话算话！”
“少废话。”我抬脚往前走，“赶紧的，趁它还没换口气。”
我们沿着山脊继续往上，地形越发陡峭。岩层之间形成狭窄的通道，勉强容一人通过。越接近那股银灰气的源头，四周的震动就越明显，脚下的石头都在微微发颤。
寒星走在前面，这次不再乱看，而是专注地感受着空气中每一丝异样。她的呼吸节奏变了，变得和那股气息同步。
突然，她抬手示意停下。
“怎么？”我问。
她没回头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主人……它刚才……吸了一口气。”
我皱眉。
吸气？
这意味着什么？
意味着它醒了？还是……察觉到我们了？
我没动，耳朵捕捉着周围最细微的变化。风没变，雾没动，可就在那一瞬，我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牵引力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远处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角。
不是物理上的。
是命运层面的。
我立刻掐断所有外放的气息，连《天命漏洞手册》都暂时屏蔽感应。不能让它锁定我。
寒星也察觉到了，她慢慢后退两步，靠近我身边，声音几乎成了气音：“主人，我们要不要……先撤？”
我没答。
因为我看见了。
就在前方崩塌的巨大岩体上方，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缝正缓缓闭合。那不是石头的移动，而是空间本身的褶皱在收紧。
就像一张嘴，刚刚合上。
而我们，正站在它的咽喉外面。
我盯着那道缝，忽然笑了。
“不用撤。”我说，“它不是要关门。”
寒星抬头看我。
“它是怕我们进得太快。”我握紧折扇，往前迈了一步，“所以——先吓我们一跳。”
她愣住：“啊？”
我指着那道正在闭合的裂缝，语气轻松得像在说晚饭吃什么：
“你看，它要是真不想让人进，刚才那一口气，直接把整座山压下来不就行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