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，巨人张口，无数人脸齐声诵念：“楚昭当诛！楚昭当诛！”
声浪如锤，砸得我耳膜生血。琉璃镜又裂两道，手册文字模糊大半。我踉跄一步，膝盖压进砖缝，硬是撑住没倒。
寒星想冲过来，却被数道黑链缠住四肢，链条上浮现出一个个名字——都是她曾经错杀的村民。
“别管我！”她嘶吼，“烧你的卷！”
我点头，左手猛地插进胸口，指尖勾出一丝银光。
那是我藏了三千年的最后一点神官残魂，曾掌天律，定善恶，也是当年天道剥离恶念时，被迫留下的“公正之心”。
“还你。”我把那团光狠狠掷向巨人核心，“顺便告诉你——真正的公道，从不下跪。”
光芒炸开的刹那，巨人发出无声咆哮，面部开始崩解，拼合它的那些人脸一个个碎裂、坠落。渊主踉跄后退，嘴角溢出血丝。
“你……竟敢毁去审判之躯？！”
“毁？”我抹了把脸上的血，笑得像个刚坑完队友的电竞混子，“我只是提交了个补丁更新。”
他死死盯着我，眼神终于有了点真实的情绪——不是愤怒，是恐惧。
他知道，我不是要改命。
我是要重装系统。
“楚昭……”他声音沙哑，“你逃不出混沌……那里才是你的终点……”
“终点？”我甩了甩折扇上的血，“我现在连起点都不认，还跟你谈终点？”
他没再说话，身形逐渐淡去，黑色巨人化作漫天黑雨，坠入十八渊深处。只留下一句飘散的低语，在风里打了个转就没了。
我站在原地，喘得像跑了三万米。
寒星挣扎着爬起来，断掉的戟刃重新凝聚，手里还攥着我的破扇子。她走到我身边，没说话，只是把扇柄塞回我手里。
“谢了。”我说。
她咧嘴一笑：“主人给的，怎么能让它落地。”
我点点头，转头看向仍在燃烧的天命卷。
火势稳定，三分之一已化灰，剩下的还在慢慢卷曲、碳化。每一缕烟升起，都有细小的光点爆开，像是某种枷锁正在瓦解。
星盘浮在半空，表面裂痕渗着微光，忽然蹦出一行歪字：
【警告：检测到深层规则扰动】
【建议：加快进程】
【另：刚才那一波帅炸了，能录下来卖票吗？】
我和寒星同时愣住。
下一秒，它又补了一句：
【管理员权限确认中……是否绑定新协议？】
【选项a：永效忠诚】
【选项b：月薪三坛冥河酒】
我翻了个白眼：“选c，闭嘴。”
它抖了抖，没再说话，但那行字悄悄变成了：
【守护目标：楚昭】
【状态：虽远必护】
我握紧扇子，正要说什么，忽然胸口一阵剧痛。
低头看，血还在流，伤口迟迟不愈。更糟的是，脑子里的手册开始自动翻页，最后停在一页空白处。
边缘浮现出四个小字：
“自定义命名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