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顿:“什么后手?”
他没答,反而从怀里摸出一块焦黑的玉牌,扔给我:“认得不?”
我接住一看,心头微震。
这不是普通的信标,而是“命契残片”——一种只有在血契者濒死时才会碎裂的追踪器。通常用于控制重要棋子,一旦破碎,说明持有者已死,且灵魂被强行截断。
“哪来的?”我问。
“刚才那群人里,有个家伙袖口藏着它。”老头咧嘴,“我顺手掏了。有意思的是,这玩意儿上沾着点妖气,跟你身边这位小姑娘的血脉有点像。”
寒星脸色变了:“你是说……渊主在我族里安插过血契者?”
“不止一个。”老头摇头,“十八渊边缘那些被灭的混血村,好多都是这么毁的。你以为他们是被驱逐?其实是被内部人献祭了。”
寒星咬住下唇,拳头攥得咯吱响。
我看了她一眼:“现在明白为什么我当初非要救你了吧?你要是留在那儿,早就被人炼成蛊子了。”
她没说话,只是默默把星盘碎片按进腰带,动作比平时重了几分。
老头啧了一声:“感情戏收收,眼下可不是叙旧的时候。”
他说得对。
丹炉的吸力还在增强,炉心那颗仙丹开始轻微震颤,金光忽明忽暗,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
我抬手将魔心收回袖中,低声对寒星说:“待会不管发生什么,守住这个位置。别让人靠近炉底。”
她点头。
我又转向老头:“情报我现在就能给你,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如果接下来有人强行破阵闯入,别让他们活着出去。”
老头眯起眼:“你要清场?”
“我要让他们知道,”我嘴角微扬,“请君入瓮的‘请’字,是我写的。”
老头沉默两秒,忽然笑了:“行,这单生意我接了。不过——”他从酒壶里倒出一小杯浊液,递过来,“先喝一口?算定金。”
我盯着那杯酒,里面浮着几粒黑点,像烧焦的指甲屑。
“你这酒里又掺了什么东西?”
“一点小料。”他笑得神秘,“喝了能看清三息内的未来,缺点是可能看到自己嗝屁的场面。”
“免了。”我把杯子推开,“我脑子里那本错题集比你这破酒靠谱多了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他收回酒壶,咕咚又灌一口,“有时候最大的漏洞,不在规则里,而在——”
话没说完,丹炉猛地一震!
整间石室嗡鸣作响,炉底残留的符纹彻底崩解,化作灰烬飘散。一股更强的吸力从中涌出,地面裂开蛛网状细纹,朝四周蔓延。
老头立刻横桨挡在前方,锁链绷紧,将墙上众人压得更死。
寒星横戟而立,低声道:“来了。”
我盯着炉心,琉璃镜微闪。
没错。
真正的杀劫,这才刚开始。
一道黑影从通道尽头疾驰而来,脚步未至,气息已压得人喘不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