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昭……你以为这就完了?我不过是分身……本体仍在十八渊深处……你杀不了我……我本就是虚妄……是概念……是三界必须存在的黑暗面……”
我缓步上前,折扇轻轻一挑,拨开一缕火焰。火光映在我左眼的琉璃镜上,镜面裂纹更深了些。
“对对对,”我打断他,“你是大人物,你是必要之恶,你是天道亲儿子。可问题是——”我顿了顿,扇子敲了敲太阳穴,“你现在连个完整身体都没有,还得借别人的尸体撑场面。你说你混得多惨?连鬼都不如。”
“你懂什么!”他咆哮,黑雾翻滚,“没有我,三界失衡!众生堕落!秩序将崩!”
“哦,那你倒是崩一个给我看看?”我嗤笑,“三千年来你干了啥?搞点阴谋,骗几个蠢货,再派个傀儡来装鬼王?结果呢?被我两句话气得现原形,连替身都保不住。”
我逼近一步,金光在指尖重新凝聚:“你说你是黑暗面,可真正的黑暗,是躲在谎言后面不敢见光的东西。你现在算什么?一个连真身都不敢露的——外包员工?”
“闭嘴!”他怒吼,“你不过仗着那本破书!若无《天命漏洞手册》,你什么都不是!”
“嗯?”我歪头,“你还知道那本书?看来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嘛。”
“我早看穿你了!”他咬牙切齿,“你根本不是此界之人!你本不该存在!你才是那个最大的漏洞!”
空气凝滞了一瞬。
我笑了,笑得有点冷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我点头,“我确实不该存在。”
他一愣,像是没想到我会认。
“可问题来了。”我抬起手,金光直指他眉心,“既然我是个漏洞,那我删你,算不算系统自检?”
他瞳孔骤缩。
我指尖一动,金光射出。
这一次,金光没打在黑雾上,而是穿透火焰,钉入他背后的阵纹。那一处符文瞬间亮起,显现出第二道隐秘连线——比刚才那条更深、更暗,通向某个无法感知的方位。
找到了。
我盯着那道线,嘴角微扬。
“第二处分身的位置,标记完毕。”
渊主的脸在火中扭曲,发出低沉嘶吼:“你……逃不脱……天道……审判……”
“审判?”我收手,扇子合拢,轻轻拍了拍肩上的灰,“我等这一天,等了三千年。”
金光再度凝聚,这一次,我瞄准了那道新浮现的连线。
寒星站在我侧前方,戟尖微抬,血契光芒虽弱,却始终未熄。
锁魂阵的灰烬被气流卷起,在幽蓝火焰周围打着旋。
我正要动手,忽然察觉不对——那道新标记的连线,正在缓缓变淡。
不是断裂,是被什么东西从另一端主动切断了。
我眯起眼。
下一秒,火焰中的黑雾突然停止挣扎,那张残破的脸转向我,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:
“楚昭,你以为……我在怕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