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可以改规则。
就像当年在司律台，把“不得篡改天命”改成“改了又如何”。
我盘膝坐下，把晶印按在膝盖上。闭眼，左眼琉璃镜自动脱落，异瞳全开。眼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链，那是锁魂阵的核心代码，一圈套一圈，复杂得像老太太织的毛衣。
但我一眼就看到了破绽。
第七层节点有个括号，里面写着：“若楚昭至，启动备用协议。”
我乐了。
“还挺贴心，给我留了个专属入口？”
手指一勾，直接把这个括号剪掉，顺手塞进回收站。
系统卡了一下。
然后，整个阵法结构开始重组。
原本封锁四方的空间渐渐松动，符纹颜色由红转灰，再由灰转金。空气里响起细微的嗡鸣，像是老电视换台时的声音。
我知道，权限转移完成了。
现在，这座阵听我的。
我睁开眼，抬头看向黑洞。
它已经不再是出口，而是一个窗口。
透过它，我能看到另一端的景象——一片幽暗深井，井壁刻满名字，最底下坐着一个人影。
回音井。
渊主的老巢。
但他不在那儿。
他在等我犯错。
比如现在就冲进去，一头扎进他准备好的杀局。
我不去。
我去的地方，得由我来定。
我把真章翻了个面，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：“持此印者，可启天命册封印。”
哦？
原来这才是钥匙。
难怪刚才那道猩红光柱里会浮现天命簿的虚影。它是诱饵，也是提示——告诉我，只要拿到真章，就能打开下一关。
有意思。
我站起身，把晶印收进袖袋。折扇也召回，重新组装好扇骨。扇面上阎罗王提裤子的画像还在，我用指甲轻轻刮了刮他的裤带，嘀咕：“兄弟，你这造型挺励志，提醒我做人别太绷着。”
说完，转身就要走。
可就在迈步瞬间，晶印突然发烫。
我停住。
低头看它。
表面幽火跳动，映出几个字：
“警告：检测到非法修改记录。”
我皱眉。
翻出来一看，才发现刚才删掉的那个括号——它自己长回来了。
而且旁边多了行新批注：
“楚昭此人，本不存在。”
我盯着那句话，看了三秒。
然后笑了。
“行啊，还敢反向植入？”
我把晶印举到眼前，轻声说：“那你猜猜，是谁教会我——规则，是用来改的？”
晶印猛地一颤，火光骤亮。
我正要动手再删一次，忽然感觉手腕一沉。
低头。
发现晶印不知何时粘在了皮肤上，幽火顺着血管往上爬，像是要钻进骨头。
我眯眼。
这不是警告。
这是反噬。
它想把我变成下一个阵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