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脚往前走了一步,停住。
“狗崽子,走了。”
她立刻皱眉:“你再叫一次试试?”
“试试就试试。”我头也不回,“狗崽子,走了。”
脚步没停。
她站在原地,气得牙痒痒,又憋不住想笑。三息之后,听见她快步跟上来,靴底踩碎了几块焦石。
“你非得这么叫?”她边走边嘀咕,“我都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往你阁里蹭饭的小丫头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,“你现在能一戟抽飞鬼尊,还能听懂鬼符是跟天地讲道理。进步挺大。”
她嘴角刚要扬起来,我就补了一句:“但再大也是狗崽子。”
她抬手就想拿戟砸我。
我没躲,也没理她,只盯着前方。
灰雾渐稀,虚空裂隙边缘浮现出一道暗红色的纹路,像是大地裂开的旧疤。那里曾是鬼阵的核心,如今只剩一片焦土,寸草不生。
可就在那焦土中央,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羊皮卷。边缘燃着幽蓝火苗,文字扭动如活物。
残页。
它一直在这儿,只是之前被阵法遮住了。现在阵破了,它也露了出来。
寒星也看到了,脚步慢了下来。
“那是……知道太多的那个?”她问。
我点头:“它掉过一个字,说‘楚昭生于混沌外’。”
“那你到底……存不存在?”她抬头看我。
我没回答。
存在不存在,早就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事了。就像这世界,正在重写规则,而我既是写代码的人,又是代码本身。
我朝残页走去。
一步,两步。
离得越近,越能感觉到那股灼热。不是温度上的烫,是逻辑上的刺痛——就像读到一句语法错误却无法修改的句子,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。
残页忽然抖了一下。
一行字缓缓浮现:
**“你写的规则,会吃掉你自己”**
我停下。
寒星紧张地握紧了戟。
我没动,只是看着那行字一点一点燃烧殆尽。
然后,我笑了。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,“所以我才要写得更狠一点。”
我伸出手,准备去拿残页。
就在我指尖即将触碰到它的刹那——
残页突然自行卷起,火苗暴涨,整片焦土嗡鸣震颤,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睁开了眼。
寒星一把拽住我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