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在他法印成型的瞬间，寒星动了。
这一次她没飞，而是贴地疾冲，速度快得带出残影。双戟在奔跑中分离，一前一后，如同剪刀张开。
她不是冲人去的。
她是冲着那四柄血刃去的。
戟锋划过，第一柄血刃刚要转向拦截，就被她一记横扫砸偏角度；第二柄刚启动，她已旋身跃起，一脚蹬在刃脊上借力弹射，整个人腾空而起，直扑渊主面门。
他被迫抬手格挡，护甲虽破，手臂仍有防御力。可寒星这一击是虚招。
她人在空中，手腕一翻，原本背在背后的另一支戟突然甩出，像链子一样绕着身体转了半圈，然后狠狠抽向他胸口那道伤！
“啪——！”
一声脆响，像是枯枝断裂。
那一击不重，但正好打在伤口边缘。黑血喷溅而出，渊主闷哼一声，身形晃了半寸。
就是这半寸。
我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“断流！”我吼出声。
寒星立刻响应，双足落地瞬间，双手结印，锁骨下的血契纹路全面点亮，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，赤金光芒冲天而起。
下一秒，她将全部冥河威压压进双戟，交叉成十字，朝着那道伤口猛刺下去！
“给我——破！！！”
戟尖触碰到皮肤的刹那，护甲最后一片残片“咔”地炸开。
整层外壳彻底碎裂，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，有的插进地面，有的撞上石台边缘，发出叮当乱响。
渊主仰头一声嘶吼，像是野兽被剜去心脏。
他胸口那道伤被彻底撕开，黑血狂涌，四柄血刃全部失控坠落，在地上砸出四个深坑。
他单膝跪地，头低垂，肩膀剧烈起伏，呼吸沉重得像破风箱。
“你……”他艰难抬头，看向我，眼神里不再是伪善，也不是愤怒，而是一种近乎荒诞的震惊，“你早算好了？”
我收起折扇，轻轻吹了口气。
“不算。”我说，“我只是知道，狗崽子虽然蠢，但抡起家伙来，从来不怕疼。”
寒星站在我身侧，双戟拄地，喘得厉害，脸上却笑得像个傻子。
“主上，我还行，再来一下，他肯定趴下。”
我没答，只看着渊主。
他知道我在看他。
他也知道，这一仗，他已经没了退路。
他慢慢抬起手，抹了把脸上的黑血，指节发颤，却还是撑着地面，试图站起来。
“楚昭……”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，“你以为……破了护甲，就能杀我？”
我笑了笑，把折扇插回袖中。
“我不用杀你。”我说，“我只要你知道——”
我往前踏了一步。
“你的壳，碎了。”
他瞳孔一缩。
就在这时，头顶雷云猛然一暗。
第四道天劫，终于落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