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郭守文已策马冲出车阵,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,朝着最前面的银甲骑兵刺去。那骑兵正是刘继业,他见有人阻拦,眼中闪过一丝战意,挥舞手中的长枪,与郭守文的长枪撞在一起。
“铛!”
两柄长枪相撞,发出刺耳的金属声。郭守文只觉得手臂发麻,胯下的战马也后退了两步。他心中暗惊:此人枪法精湛,力道惊人,果然名不虚传!
刘继业也同样惊讶。他没想到宋军之中竟有如此厉害的将领,枪法刚劲有力,丝毫不逊于自己。他不敢大意,再次挺枪刺来,枪尖如流星赶月,直指郭守文的咽喉。
郭守文侧身闪避,同时长枪横扫,逼退刘继业的攻势。两人你来我往,在狭窄的山道上激战起来。长枪碰撞的声响、战马的嘶鸣、士兵的呐喊交织在一起,场面惊心动魄。
郭守文年轻气盛,枪法灵动多变,如同春日惊雷,充满了爆发力;刘继业则沉稳老练,枪法刚猛厚重,每一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,如同冬日寒铁,带着肃杀之气。两人激战数十回合,难分胜负。
“好枪法!” 刘继业大喝一声,长枪突然变招,虚晃一招,实则刺向郭守文的坐骑。郭守文连忙勒马闪避,却露出了一丝破绽。刘继业抓住机会,长枪直刺,眼看就要刺中郭守文的胸口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郭守文猛地俯身,同时抽出腰间的佩剑,朝着刘继业的枪杆砍去。剑刃划过枪杆,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,也逼得刘继业的长枪偏了方向。
郭守文趁机反击,长枪如毒蛇出洞,刺向刘继业的左肩。刘继业躲闪不及,被长枪刺中,鲜血瞬间染红了银甲。他闷哼一声,知道今日偷袭已难成功,再打下去只会陷入宋军重围。
“撤!” 刘继业高声下令,随即调转马头,率领残部朝着山谷外疾驰而去。
郭守文想要追击,却被王显拉住:“将军,不可追!正面的契丹骑兵还在进攻,粮队要紧!”
郭守文回头望去,正面的耶律挞烈见刘继业撤退,知道偷袭失败,也下令撤军。他望着刘继业远遁的方向,只见那道银甲身影在晨雾中渐渐消失,心中不禁感叹道:“真虎将也!惜乎不为我所用。”
王显走到郭守文身边,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,担忧地问道:“将军,您没事吧?”
郭守文摇了摇头,目光凝重地望着刘继业消失的方向:“我没事。只是刘继业未死,此人心智过人,武艺高强,又熟悉北疆地形,日后必成我军大患。”
他转身回到车阵,看着散落一地的尸体和血迹,心中清楚,这场粮道保卫战虽然胜利了,但耶律挞烈和刘继业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他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饿狼,随时可能再次发动袭击。
“传令下去,清理战场,救治伤员,加强戒备。” 郭守文沉声道,“另外,派人快马加鞭,向曹枢密禀报此处战况,让他多加提防。”
“遵命!” 王显应声而去。
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,照亮了山谷中的战场。宋军士兵们开始清理尸体,救治伤员,车阵中的粮草完好无损。郭守文站在高坡上,望着远方的群山,心中充满了忧虑。
他知道,只要太原未破,辽汉联军就会不断袭扰粮道。这场围绕粮草的较量,还远远没有结束。而刘继业那道银甲身影,如同一个阴影,笼罩在他的心头,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山谷中的风依旧呼啸,吹动着宋军的旗帜。郭守文握紧了手中的长枪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。无论前路多险,他都会守住粮道,为曹彬攻克太原,平定北汉,扫清一切障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