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的老烟斗之破罐破摔
离婚协议书上的字,像一根根针,扎得李金凤睁不开眼。付国华带着孩子走的那天,天灰蒙蒙的,李家坳的风卷着雪粒子,打在脸上生疼。她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面包车,心里空落落的,却又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解脱。
公婆没再理她,自那之后,见了她就绕着走,眼神里的失望和鄙夷,像刀子一样剐着她的脸皮。村里人的闲话更是没断过,走到哪儿,都能听见背后有人指指点点,那些议论声,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。她索性关了院门,整日窝在家里,饿了就啃几口冷馒头,渴了就喝几口凉水,日子过得浑浑噩噩。
存折空了,外债还背着,家里的东西能当的都当了,眼看就要揭不开锅。金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面色蜡黄,头发乱糟糟的,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模样。她恨汪一河的薄情寡义,恨付国华的决绝,更恨自己的愚蠢和糊涂。可恨有什么用?路是自己选的,坑是自己挖的,如今,只能自己往坑里跳。
“去南方吧。”某个深夜,金凤忽然冒出这个念头。付国华在南方打工,那里没人认识她,没人知道她的那些烂事。她要去南方,要挣钱,要活下去,哪怕活得不像个人样。
揣着仅有的几百块钱,金凤挤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。火车哐当哐当地响,窗外的风景一掠而过,她靠在车窗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,心里一片茫然。
辗转几天,她终于到了付国华所在的城市。这座城市很大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可这繁华,却与她格格不入。她不敢去找付国华,甚至不敢打听他的下落,只是在城郊租了个最便宜的隔断间,就开始四处找工作。
没文化,没技能,又抹不开脸面,金凤找工作碰了一鼻子灰。眼看兜里的钱越来越少,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,她站在街头,看着那些贴着“招工”字样的店铺,急得眼泪直流。
就在这时,一张粉色的传单递到了她面前。“妹子,找工作不?悦心足浴,包吃包住,工资日结,待遇优厚。”发传单的女人穿着暴露,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。
金凤看着传单上的字,心里咯噔一下。她不是不知道足浴店是干什么的,那些暧昧的字眼,那些意味深长的笑容,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。可她实在走投无路了,看着兜里仅剩的几十块钱,她咬了咬牙,跟着那个女人,走进了那家挂着“悦心足浴”招牌的店面。
店面装修得很花哨,门口的霓虹灯闪烁着暧昧的光。老板娘是个涂着大红嘴唇的中年女人,上下打量了金凤一番,点点头:“行,模样还算周正,嘴甜一点,好好干,少不了你的钱。”
金凤就这样留了下来,换上了店里统一的工作服——一件紧身的旗袍,勾勒出她还算匀称的身段。她学着其他同事的样子,给客人端茶倒水,捏肩捶背,听着那些男人们污言秽语的调侃,她只觉得一阵阵恶心。可每当想到兜里的钱,想到那些还没还清的债,她又只能强忍着,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。
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半个月,她靠着捏脚的提成,勉强凑够了房租,可离还清那些外债,还差着十万八千里。夜里躺在床上,她常常盯着天花板发呆,心里像是堵着一团烂泥,闷得喘不过气。
变故发生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。店里的客人寥寥无几,金凤正昏昏欲睡,老板娘忽然走过来,拍了拍她的肩膀,递过一个眼色:“金凤,楼上包间的客人,点名要你过去陪陪,好处少不了你的。”
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指尖瞬间冰凉。她知道“陪陪”两个字背后藏着什么,嘴唇哆嗦着,想说不,可老板娘接下来的话,却让她把所有的拒绝都咽了回去:“那位老板出手大方,比你捏一个月的脚都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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