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握紧破界之刃，脚刚落地，地面突然晃了一下。
大地像是在动，岩层发出低沉的声音。我还站不稳，一股力量从地底冲上来，震得四周石头裂开，灰尘乱飞。空气都在抖，我被甩向旁边的岩壁。
后背撞上一根黑色石柱，很疼，骨头像错位了。我咬牙忍住，嘴里有一股铁锈味。
还没缓过来，脚下忽然没了重力。整个人往下掉，头朝下，眼看着熔岩河的红光越来越近。热浪扑脸，皮肤发烫，呼吸都痛。
我立刻挥刀，刀锋砍进一块突出的石头，“铮”的一声停住了。身体挂在半空晃荡。
破界之刃在我手里发烫，嗡嗡响，好像在抵抗什么。我把刀插进旁边岩壁，刀尖进去三寸。一股力量顺着刀柄传到手臂，有点像电流，又像有什么醒了。一层银灰色的光从刀身扩散出来，变成一个罩子把我包住。
外面的风和热浪都被挡开了。那些红色风暴碰到光幕就“滋滋”响，变成火星散掉。
我靠在墙上喘气，心跳很快。这把刀不只是武器，它还能连通两个世界。现在它正帮我撑住这片混乱。
我抬头看向裂谷中间。
一座金字塔倒着悬在空中，尖朝下，底朝上。它是暗金色的，上面刻满奇怪的符号。那些符号原本是黑的，现在正慢慢变红，每变一个，金字塔就颤一下。
我知道这是反向天界之门。它正在逆转，不是打开也不是关闭，而是要把这个世界吞进去。一旦完成，现实会被撕裂，时间会乱，一切都将崩溃。
我闭眼，试着叫“许愿宝盒”。
没反应。一点动静都没有。我的意识联系不上它。这里太乱了，各种能量搅在一起，像噪音一样，根本没法稳定连接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不再找系统，而是用了复制来的感知能力。
这是我学来的本事，能感觉到空气中的能量流动。我放开感知，像撒网一样铺开。
东南方向有异常。那里的风带着火，但火是冷的，不发光也不发热，反而吸能量。风和火缠在一起，形成一个小缺口，像是漏洞。
那里可以利用。
我拔出破界之刃，光罩收回刀中。我朝那个方向走，脚步踩在碎石上，发出声音。每走一步，地面都在抖，越来越厉害。
才走几步，地面突然裂开。一条大缝张开，几根泛蓝光的金属触手从地下射出，直冲我脸！它们速度快，表面有齿轮，末端是旋转的钻头，明显是某种防御机制启动了。
我侧身躲开。一根触手擦过耳朵，削断几根头发。下一秒它砸在墙上，“轰”一声炸出个洞，碎石飞溅。我翻滚避开第二根，反手一刀砍向第三根。
“铛！”
刀砍上金属，火花四溅。破界之刃更硬，直接把触手斩断。断口喷出蓝色液体，气味刺鼻，落在地上冒白烟。
我没时间看，更多触手钻了出来，排成队列，明显锁定了我。
我后退两步，看了看周围。
左边有块倾斜的大石板，可能是以前建筑剩下的。右边是一排紫色晶簇，微微发光。这些晶体可能干扰信号，如果这些触手真是机器的话。
我吸口气，调动体内的磁力。
这是我从一个将军身上学会的能力。虽然不能控制大战甲，但能影响局部磁场，干扰仪器。我把力量集中在手上，猛地拍向晶簇群。
“嗡——”
一圈无形的波动散开，紫晶开始震动。那些触手动作一滞，扫描光乱了，攻击节奏被打断。
就是现在！
我冲上去，刀划出弧线，连续砍断三条触手。趁着它们后退调整，我跳上石板，几个翻身越过障碍，终于跑出了攻击范围。
刚落地，天也变了。
乌云压下来，几乎碰到金字塔底部。闪电一道接一道劈下，不是普通的雷，是紫白色的螺旋光，专门打在门框上。每次击中，门就抖一下，符文变得更红。
雷声很大，我耳朵嗡嗡响。更可怕的是，这些雷好像有意识，像是在唤醒什么东西，又像在加固逆转过程。
地面晃得更厉害了。
裂缝不断延伸，有些地方塌下去，露出下面的熔岩河。橙红的岩浆翻滚，高温让人窒息，偶尔喷出火柱，把石头瞬间烧成气体。空气里全是硫磺和金属味，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火。
我站在一块高地上，抬头看着倒悬的金字塔，心里警觉。
地下的机械能往上冲，是远古文明留下的动力。天上的元素力往下压，是自然的力量。风、火、雷、地四种能量交汇。这两股本来不该碰的东西，被反向天界之门强行拉到一起，在空中形成漩涡。
空气都裂开了。
半空中出现扭曲的痕迹，像碎玻璃，边缘闪七彩光。这是空间要崩的前兆。一旦破了，我们就会掉进多重现实的夹缝。在那里，时间可能倒流，记忆会被改，连“自己”都会分裂。
我站在边上，感觉整个人要被撕碎。
衣服乱飞，头发竖起，皮肤针扎一样疼。破界之刃剧烈震动，刀上的符文自己动起来，好像也感受到了危险。
我想起了第251章的事。
那时我也见过这两种力量打架。
是在一个废弃的观测站，两派人抢“初代核心”。一边出动终极机甲“泰坦零号”，释放能扭曲引力的机械能；另一边是四大元素使联手，召唤“天地共鸣”。结果两股力量对撞，引发空间塌陷，整个基地沉入地下三千米。
最后谁赢了？
都不是。
是我用融合技稳住了局面。
压住任何一方都不行，只会让另一边更强。
唯一的办法是让它们共存，找到平衡点。
我闭眼，回忆当时的感觉。
把两种不同的能量引入体内，再通过经络分开调和。这很危险，搞不好会爆体而亡。但我没有选择。
我举起破界之刃，左手按在刀背上，开始调动机械磁力。
这种力量藏在我身体里，平时不动，只有在极端时才会醒。它不像内力那样柔和，而是冰冷、精准，带着机器一样的秩序感。我让它顺着左臂往上走，到肩膀为止。
接着，我又调动风的力量。
这是另一种感觉，轻快、自由，不受控。它走右臂，顺着经脉升到指尖。
两股力量分别从左右手臂往上，在头顶汇合。
一开始，它们根本不听话。
机械力想控制一切，要把风压成数据；风却不服，到处乱窜，像野马不肯驯服。刀尖猛抖，银光忽明忽暗，我额头出汗，太阳穴跳得厉害。
我咬牙坚持，不让它们散开。
不能乱，不能炸，必须稳住！
我默念一段咒语。这是我在一本旧书上看到的，说是古代人用来平衡两种力量的方法。每个字都像敲在灵魂上，引导能量走正确的路。
慢慢地，它们开始转了。
一黑一白，像两个小球绕圈。黑的是机械能，结实沉重；白的是风力，轻飘如雾。它们互相绕着，不打架，也不分开。
随着节奏稳定，头顶的光影变大，最后盖住整个大殿。
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浮在空中，黑白旋转。它的边上有细小的电光，每转一圈，周围的混乱就少一分。
奇迹发生了。
门不抖了，符文停在半红状态。那些狂暴的雷电也安静下来，乌云边缘透出一点亮色。连地上的裂缝，也开始慢慢合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