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林斯顿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，透过梧桐叶的间隙，斑驳地洒在李衡的脸上。
他坐在音乐厅外的长椅上，点燃一支烟。烟雾在金色空气中散开，他看着远处的学生们——有人抱着画板，有人低头读书，神情专注而年轻。
脚步声从后方传来，急促、轻快。
“等一下！李先生！”
一个清脆的年轻女声在他身后响起。
他微皱眉头，转过身。
一个身影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。
那是一个极其年轻的女孩，金色的头发被秋天的微风吹得有些凌乱，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上。
她的脸颊因奔跑而泛着健康的红晕，汗珠顺着完美的下颌线滑落。她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，脚上是一双帆布鞋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未经雕琢的美。
她的眼睛，像两片被阳光浸透的湛蓝湖泊，纯粹而明亮。
查理兹·塞隆。
李衡愣了一下。命运似乎总喜欢在最平静的时刻，让他遇见风暴。
塞隆在他面前停下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。她举起一个印着普林斯顿校徽的纸袋，笑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李衡看着她，面带微笑，“这里不能抽烟是吗？”
塞隆脸色一红，急忙解释道：“不是的。我是想说，你东西掉了。”
李衡接过袋子，里面是学生送的小礼物。他笑了笑，“我没掉什么东西。”
塞隆愣了下，脸更红了。她犹豫片刻，还是递出手里的笔记本。
“那……这个呢？”
那本笔记本的封皮已经磨旧，露出米黄色的纸边。李衡看出了她的意图，但没有拆穿，只是微微一笑，拍了拍长椅，示意她坐下。
“我是查理兹·塞隆。”她坐下后，有些局促，“我刚听了您的演讲——真的很受启发。”
“谢谢。”李衡轻声道。
“您讲的‘镜子理论’——不去审判，只去呈现——我真的太喜欢了。”她说得很快，眼神明亮，“我学视觉艺术，我们也在想，怎样让画面去表达思想。但您那种思考方式……像是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，目光落在手中的笔记本上。
“我一直在想，怎么在艺术和商业之间找到平衡。您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李衡掐灭烟头，望着她，语气温和却笃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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