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!您伤势未愈!”贾诩惊呼出声,却见谢虎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,长刀落下之处,黑衣人纷纷惨叫倒地,只是他的招式间虽依旧勇猛,却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紊乱,显然是强行催动力量的结果。
激战之中,一名黑衣人绕过武松的防线,手持短匕,直扑马车中的萧如玥。沈斓曦瞳孔骤缩,急忙挥袖甩出银针,却被对方侧身避开。眼看短匕就要刺中萧如玥,一道身影突然挡在车前——谢虎硬生生受了对方一击,肩头鲜血喷涌,他却反手一刀,将那黑衣人劈成两半。
“谁敢动她!”谢虎怒目圆睁,周身的魔气不受控制地暴涨,眼中再次泛起赤红,理智似乎在逐渐流失。
“主公,冷静!”贾诩急忙喊道,“您若失控,只会让影蛇卫得逞!”
谢虎浑身一震,看着怀中再次咳血的萧如玥,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稳住紊乱的气息,转身将萧如玥重新抱回马车,声音嘶哑却坚定:“走!立刻离开这里!”
武松和鲁智深闻言,立刻护在马车两侧,奋力杀出一条血路。贾诩指挥着手下断后,队伍在夜色中再次疾驰,身后的厮杀声渐渐远去,可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,这只是前往瓦岗避难所的第一道难关,更凶险的考验,还在前方等着他们。
暮色四合,残阳如血,将一行人匆忙撤离的身影拉得细长。沈斓曦与鲁智深小心护持着昏迷的萧如玥,武松在前警惕开路,而谢虎虽被搀扶着,步伐虚浮,目光却死死锁在萧如玥苍白的面容上,仿佛那是他混乱世界中唯一的光亮与锚点。
贾诩紧随在谢虎身侧,目光扫过主公那交织着痛苦、茫然与偶尔戾气的侧脸,心中已有计较。行至一处相对隐蔽的山坳暂作歇息,沈斓曦立刻再次为萧如玥施针稳住伤势,谢虎则跪坐在旁,紧紧握着萧如玥冰凉的手,周身气息紊乱不堪。
“文和……”谢虎忽然抬起头,眼底布满血丝,声音嘶哑得几乎碎裂,“竟然四个多月了…我…我浑噩了四个多月?外面…外面怎么样了?我的地盘…兄弟们…还有荆棘他…他真的…” 每当触及“背叛”这个念头,他的头颅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,魔气隐隐有躁动之势。
贾诩知道,必须给谢虎一个清晰的局势认知,既能转移他对萧如玥伤势和背叛之痛的过度聚焦,也能重新树立他对外部世界和自身力量的联系,这是稳定其心神的第一步。他示意武松等人稍作戒备,自己则靠近谢虎,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开始叙述:
“主公,您心神受困这四个多月,天下格局亦是风云变幻。但请先宽心,您麾下根基尚在,甚至有所壮大。”他首先给出定心丸,“首先是梁山方面。在您的不久前归来的徒弟项宇和军师徐茂公的协力主持下,梁山泊非但未因您不在而衰落,反而治理得井井有条,兵精粮足,势力范围稳步拓展,可谓蒸蒸日上。项宇将军勇毅果敢,深得众心,徐茂公先生运筹帷幄,确保了后方无虞。”
听到梁山和徒弟、旧部的消息,谢虎眼中闪过一丝微光,混乱的心绪似乎找到了一点依靠,他喃喃重复:“项宇…茂公…好,好…”
贾诩见其反应尚可,继续道:“至于瓦岗部…情况则复杂一些。”他斟酌着用词,“您…龙化失控时,气息骇人,部分百姓惊惧离去。目前瓦岗寨内,百姓约剩一两万人,多是坚信主公、不愿离弃的死忠。不过,人口虽减,民心根基未失,留下的皆是赤胆忠心之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