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不要!”我绝望地嘶喊着,徒劳地拍打着门板。
最后,“啪!”
我头顶正上方的最后一盏灯,也彻底熄灭了。
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。手机不知何时已经自动黑屏,无论我怎么按动开关都没有反应。我像被扔进了墨汁瓶里,伸手不见五指,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异常响亮。
恐惧达到了,我蜷缩在冰冷的门后,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就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,一个声音,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。
不是从门外,而是从……阅览室的深处,从那排标着“档案”的书架方向。
是脚步声。
缓慢,沉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厚厚的灰尘上,发出“沙……沙……”的细微声响。那脚步声不紧不慢,带着一种冰冷的节奏感,正朝着我所在的方向,一步步靠近。
紧接着,另一个声音加入了进来。
“嗒……嗒……”
那是金属的伞尖,轻轻敲击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。清脆,空灵,在绝对的寂静中,每一声都像敲在我的心脏上。
脚步声和伞尖点地的声音,交织在一起,越来越近,越来越清晰。
是它!是那个撑黑伞的“东西”!它来了!它从档案里,从槐树下,出来了!
我想起了条例,想起了上次在槐树下脱险的方法。我猛地抬起颤抖的双手,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,用尽全身的力气,在心中疯狂地、一遍又一遍地默诵:
“勤勉!守纪!静心!”
“勤勉!守纪!静心!”
然而,这一次,声音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减弱或消失。
脚步声和伞尖点地的声音,穿透了我徒劳的捂耳和默诵,依旧稳定地、不可阻挡地逼近。
最终,那两种声音,在我面前,不到一米远的地方,停了下来。
彻骨的寒意如同实质的冰水,从头顶浇下,将我冻结在原地。
我能感觉到,一个冰冷的、带着浓重湿气和霉味的“存在”,就站在我的面前。低垂的伞面几乎要碰到我的额头。
它……停下来了。
它在……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