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谈鬼故事

第229章 如影随形、

“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
短信最后的黄色笑脸,像一道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瞳孔深处。我猛地将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,仿佛那是一个潘多拉魔盒的盖子,试图隔绝里面的邪恶。但它冰冷的触感和无声的重量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,那个“东西”就在这里,就在我手里,在我身边,在我的生活里。

游戏?什么游戏?谁定的规则?奖品是什么?代价又是什么?

王磊……他是不是也因为玩这个“游戏”,付出了最终的代价?

我瘫坐在墙角,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壁,手里紧握着那把几乎被我攥出汗的水果刀。灯光惨白,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无所遁形,但这种过度的明亮不仅没有带来安全感,反而让一切物体的影子都拉得格外长,格外扭曲,仿佛随时会从二维平面挣脱出来,化为择人而噬的怪物。我瞪大眼睛,死死扫视着这个我无比熟悉的单身公寓。书桌、电脑、床、衣柜、堆杂物的角落……每一件物品此刻都显得陌生而可疑,仿佛在静止的表象下,隐藏着窥伺的眼睛。

时间在极度的恐惧和紧绷中缓慢爬行。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我竖起耳朵,捕捉着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——窗外夜风刮过空调外机的呜咽,远处隐约传来的汽车鸣笛,甚至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。任何一点声音,都能让我惊跳起来,心脏狂跳到几乎窒息。

那只苍白的手……照片里那只从杂物堆阴影中伸出的手……是谁的?它现在在哪里?还在那个角落吗?还是……已经移动了位置,正潜伏在房间的某个我看不到的阴影里,等待时机?

这个念头让我几乎发狂。我猛地站起来,握着刀,像一头受惊的困兽,再次冲向那个角落,用刀尖疯狂地拨开每一本书,踢开每一个纸箱,甚至不顾灰尘呛人,把脸凑近墙壁,检查每一道缝隙。除了灰尘和蛛网,什么也没有。

是幻觉吗?是照片处理过的效果吗?可那照片如此真实,那只手的细节,青白的肤色,微微蜷曲的指节,都历历在目。

我喘息着退回来,重新缩回墙角,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。明知道“它”就在这里,在某个维度注视着我,玩弄着我,我却连“它”是什么,在哪里,想要做什么都一无所知。这种无力感,比直接的恐惧更令人绝望。

天,终于蒙蒙亮了。窗外透进灰白的光线,稀释了房间里惨白的灯光。城市的喧嚣渐渐苏醒,远处传来早班车的鸣笛和清洁工扫地的声音。属于“正常人”的世界,在窗外有条不紊地重启。

但我被困在了这个“异常”的世界里,无法挣脱。

我看了看手机,早上七点。那个“空白”联系人,依旧静静地躺在列表底部。没有新的短信,没有未接来电。仿佛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切,只是一场逼真到可怕的噩梦。但手机相册里那张诡异的、无法删除的、属于“未来”或是“过去”的照片,以及“空白”最后那条短信,都在冰冷地提醒我——这不是梦。

我必须做点什么。我不能坐以待毙。

我挣扎着爬起来,双腿因为长时间蜷缩和恐惧而酸软发麻。我走到洗手间,用冷水狠狠泼了几把脸。冰冷刺骨的水让我打了个激灵,稍微清醒了一些。镜子里的人,双眼布满血丝,脸色惨白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憔悴得像鬼。

不行,我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!王磊的死,那个“空白”,照片里的手……这一切背后,一定有个解释!或者,至少找到一种对抗的方法。

我打开电脑,登录了几个平时常去的、讨论都市传说和未解之谜的论坛,用颤抖的手指敲下关键词:“手机 灵异 联系人 删不掉”、“凌晨三点 相册 照片”、“王磊 猝死 手机”。我不敢用自己的账号,注册了一个临时小号。

帖子发出去,石沉大海。在那些充斥着各种离奇故事的论坛里,我的描述显得平平无奇,很快就被淹没了。偶尔有几个回复,也是不痛不痒的猜测,或者干脆是“楼主编故事水平不错”、“是不是手机中病毒了”之类的调侃。

没人相信。或者说,没人愿意相信。

一股巨大的孤独和寒意包裹了我。我就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,能看见外面正常的世界,却无法触摸,无法呼救,外面的人也看不见我的挣扎。

白天,我强打精神去上班。走在街上,阳光明媚,行人匆匆,一切都那么正常。但我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、无形的膜。同事打招呼,我反应迟钝;开会时,我精神恍惚,脑子里全是那张照片和那只惨白的手;午饭时,我食不知味,味同嚼蜡。

我的异常引起了同事的注意。小李凑过来,压低声音:“皓哥,你没事吧?脸色太难看了,昨晚没睡好?是不是……又梦到王磊的事了?”

我猛地抬头,死死盯着他:“你还知道王磊什么?他手机最后怎么了?警察怎么说?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?”

我一连串的问题让小李吓了一跳,他后退一步,眼神古怪地看着我:“皓哥,你……你别吓我。王磊的事警察都定性是意外猝死了,还能有什么说法?手机……手机好像被他家里人拿回去了吧?至于奇怪的……哦,对了!”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“我听隔壁组跟王磊关系还行的老张提过一嘴,说王磊死前那几天,精神特别差,老念叨什么‘影子’、‘跟着我’之类的胡话,还总是不自觉地摸自己后颈,好像那里不舒服。老张还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被女鬼缠上了……嗨,都是瞎说的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影子?跟着我?摸后颈?

这几个词像闪电一样劈中了我。我下意识地抬手,摸向自己的后颈。皮肤光滑,什么都没有。但一种莫名的、针刺般的异样感,却隐隐从那个位置传来。

不,是心理作用。一定是心理作用。

我强迫自己放下手,对小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没事,可能最近太累了,出现幻觉了。”

小李将信将疑地走了。

一整天,我都心神不宁。“影子”、“跟着我”这几个词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。王磊也感觉到了被跟踪?被窥视?是那个“空白”吗?它到底以什么形式存在?

下班后,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司。回到公寓楼下,我站在单元门口,仰头望着我租住的那间房子的窗户。下午的阳光给它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,看起来平静而普通。但我知道,在那扇窗户后面,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恐怖。

我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上楼,开门。房间里一切如常,和我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。但我总觉得,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。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、冰冷的滞涩感。是我的心理作用吗?

我打开所有的灯,甚至把卫生间的浴霸也打开了,让整个房间亮如白昼,没有一丝阴影。然后,我开始仔细地、一寸一寸地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。床底、衣柜、书架后面、窗帘背后、甚至天花板和墙壁的接缝处……我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,照亮每一个可能藏匿东西的黑暗缝隙。

一无所获。

没有苍白的手,没有诡异的影子,没有任何物理上的异常。

但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。那种被窥视的感觉,不仅没有消失,反而更加强烈了。仿佛有一双冰冷的、无形的眼睛,无处不在,紧紧地贴在我的背后,注视着我一举一动。我猛地转身,背后只有空荡荡的墙壁。我冲向窗户,拉开窗帘,楼下是熙熙攘攘的街道,没有任何异常。

是“它”。“它”就在这里。我看不见,摸不着,但“它”就在这里。

我瘫坐在沙发上,巨大的疲惫和恐惧几乎将我压垮。我拿起手机,解锁。屏幕亮起,主界面干净如常。我点开通讯录,“空白”还在那里。我点开相册,最后那张诡异的照片,也还在那里,静静地躺在最后一页,像一道丑陋的伤疤。

我盯着那张照片,目光再次落在那只从阴影中伸出的苍白的手上。这一次,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仔细观察。手的姿势……五指微微蜷曲,指尖似乎朝着某个方向……我顺着那个方向,将照片放大,看向“我”背影的另一侧,靠近床头柜的位置。

那里,床头柜的阴影里,似乎……有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
非常淡,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。但我看出来了,那似乎是一个……蹲着的人形轮廓?很小,很模糊,蜷缩在床头柜和墙壁的夹角里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
我的血液再次冻结了。

照片里,除了那个背对着镜头的“我”,和那只从杂物堆伸出的手,还有第三个人(或者说东西)?它就蹲在“我”的床边,离“我”那么近?

它在干什么?它在看着“我”?

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,冲进卧室,死死盯着那个床头柜和墙壁的夹角。那里空无一物,只有灰尘。

但照片不会骗人。至少,在拍摄那张照片的“时间点”里,那里有东西。

也许……不是“过去”,也不是“未来”。也许那张照片,展示的是另一种“现实”?一种我看不见,但“它”存在的现实维度?

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。

夜深了。我毫无睡意,也不敢睡。我睁着眼睛,躺在床上,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水果刀。耳朵竖着,捕捉着房间里任何一丝风吹草动。灯光依旧大亮,但我却觉得黑暗正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,那些明亮的灯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削弱、吸收,房间里的阴影变得越来越浓重,越来越具有压迫感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小时,也许是几分钟,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。极度的精神紧张和缺乏睡眠让我疲惫到了极点。意识开始模糊,眼前的光线开始晃动、扭曲……

就在我即将沉入睡眠的边界时——

“沙……沙……”

一阵极其轻微的、仿佛纸张摩擦的声音,在我耳边响起。

我猛地惊醒,心脏狂跳!睡意瞬间全无!

声音是从……床底下传来的!

我屏住呼吸,全身僵硬,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将头转向床边,眼睛瞪大到极限,死死盯着床沿和地板之间的那道黑暗缝隙。

“沙……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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