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室的门关了两天两夜,胤禛这两日总往坤宁宫跑,有时站在门外听一会儿动静,有时就在廊下坐着批折子,苏培盛劝了几回保重龙体,他也不理。
第三日晌午,门终于开了,清仪扶着门框出来,脸色白得吓人,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“清仪!”胤禛立刻扔了折子冲过去,一把将人揽住,“怎么样?”
“成了。”清仪靠在他肩上,声音轻飘飘的,“就是有点累。”
胤禛二话不说,打横抱起她就往寝殿走,边走边吩咐:“苏培盛,传太医!灵韵呢?把灵韵也叫来!”
“别……”清仪想拦,却没力气,“我就是灵力耗多了,睡一觉就好。”
“那也得让灵韵看看。”胤禛把她放在榻上,又亲自拧了热帕子给她擦脸,“脸色这么差,还说没事?”
清仪由着他忙活,眼睛却亮晶晶的:“你先看看那三件东西。”
她指了指静室方向。胤禛这才注意到,静室中央的小几上,并排放着三样物件,一把木剑,约莫二尺长,剑身温润,隐有流光;一面巴掌大的铜镜,镜面如水;还有三枚用红绳串着的珠子,澄澈透亮。
“这就是……”胤禛走过去,伸手想碰,又停住了。
“放心碰,不伤人。”清仪在榻上笑,“那把木剑叫浩然剑,专克邪祟;那镜子是清明镜,能照出邪物本源;珠子是菩提珠,戴着能护身。”
胤禛小心拿起浩然剑,剑入手微沉,握住的瞬间,竟觉得心头一片清明。
“好剑。”他由衷道。
这时灵韵背着药箱跑进来,一进屋就皱起小脸:“皇额娘!您这气息怎么虚成这样?”
她把了脉,眼圈都红了:“本源耗了至少三成,这得养多久啊!”
“不碍事。”清仪摸摸女儿的头,“你那有没有温补的丹药?给额娘两颗。”
灵韵忙从药箱翻出个小瓷瓶,倒出两粒淡黄的药丸:“这是培元丹,我加了几味灵草,最是温和。”
清仪服了药,脸色总算好了些,胤禛在榻边坐下,握住她的手:“下回不许这么拼命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清仪笑着应,转头对灵韵说,“去叫你十三叔来,就说你阿玛找他有要事。”
胤祥来得很快,他刚从京郊大营回来,一身戎装还未来得及换,进了养心殿就抱拳:“四哥,您找我?”
“坐。”胤禛指了指旁边的椅子,“西北的事,你知道了吧?”
胤祥脸色一肃:“听说了,准噶尔部这次来得邪门,前线战报说他们的人跟疯了似的。”
“不是疯了,是中了邪术。”胤禛把粘杆处的密报推过去,“你自己看。”
胤祥快速看完,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邪术?难怪……”
“你四嫂炼了三件法器,专克这邪物。”胤禛说着,示意苏培盛把东西拿上来,“这把浩然剑,这串菩提珠,你带去西北,剑可斩邪,珠可护身。”
清仪这时从内间走出来,手里捧着那面清明镜:“十三弟,这镜子你找个可靠的心腹带着,镜中有我一缕神识,若遇到棘手的邪术,可通过此镜传讯于我。”
胤祥起身,郑重接过三样东西:“臣弟谢四哥四嫂信任!”
“此去凶险。”胤禛走到他面前,重重拍了拍他的肩,“那些邪门手段防不胜防,你务必小心,打得过就打,打不过就守,别逞强。”
“四哥放心。”胤祥咧嘴一笑,还是当年那个爽朗少年模样,“臣弟什么阵仗没见过?再说了,有四嫂的法器在,怕什么?”
清仪温声叮嘱:“浩然剑需以正气催动,你在军中这些年,一身凛然正气最足,此剑在你手中威力最大,菩提珠贴身戴着,寻常邪祟近不了身,至于清明镜……”她看向胤祥身后一名侍卫,“这位是?”
“阿克敦,臣的副将,跟了臣十几年,绝对可靠。”胤祥道。
阿克敦立刻单膝跪地:“奴才誓死护卫王爷,护卫法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