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与陆乘对视一眼,满目忧虑。她疾步出门,迎面见一太监跪在雪地,手中染血的信纸在风中飘摇,边缘沾着雪粒。
“长公主,雁门关守将急报!”太监声音发颤,“北狄三万骑兵于今日黄昏突袭雁门关,守军顽强抵抗,奈何敌军火力猛烈,雁门关终被攻破。守将身受重伤,恳请朝廷急速派兵支援。”
苏锦一把夺过急报,信纸上潦草的字迹与血渍刺痛她的双眼。北狄突袭,雁门关失守,守将拼死遣信,字里行间皆是绝望与祈求。
风雪骤起,卷着积雪扑面而来。苏锦攥着信纸,只觉周身血液几近凝固。雁门关失守,北疆门户洞开,北狄铁骑长驱直入,沿途百姓将遭涂炭,大启江山危在旦夕。
陆乘扶住她的肩,掌心温度透过披风传来:“阿锦,切勿慌乱。当务之急,速回宫召集大臣商议对策。赵烈率西北旧部驻守京郊,或可令其即刻驰援雁门关。”
苏锦深吸一口气,压下慌乱,转身踏雪向太和殿疾行。陆乘提灯紧随,灯光在雪夜中映出长长影子,如破暗利刃。
深夜的太和殿,烛火通明。苏锦传召所有在京朝臣,待众人冒雪齐聚,她手持染血急报,立于丹陛之上。
“诸位大人,”苏锦的声音在殿内回荡,带着沙哑却无比坚定,“北狄三万骑兵于今日黄昏突袭雁门关,守军浴血抵抗,终因寡不敌众,雁门关已然失守。守将身受重伤,望朝廷速派援兵。”她扫视殿中众人,目光在户部王大人身上停留。王大人身着藏青朝服,发丝不乱,面上带着忧虑,可手指无意识摩挲袖口,眼神飘忽不定。
“王大人,户部掌管粮草。如今雁门关危在旦夕,援兵需大量粮草。请告知,户部现有多少粮草可调动,又需多久方能送抵北疆?”苏锦突然发问,声线冷冽。
王大人没料到苏锦直指自己,身体微僵,忙上前躬身:“回皇太女,户部现存粮草约五十万石。然调动粮草需先盘查各州县存粮,再安排运输,最快十日集齐,半月方能送抵雁门关。”
“半月?”苏锦皱眉,“雁门关方失守,北狄骑兵随时可能南下。半月时间,北疆恐已生变。王大人,作为户部尚书,你可有更快之法?”
王大人额头冒汗,声音发虚:“皇太女,粮草调动关乎重大,仓促难行,且各地雪灾频发,州县粮草尚未尽数运抵京城,实在……”
“够了!”苏锦打断他,“你可知北狄进攻消息,故意拖延粮草,阻援兵出征?”她掏出残片,掷于王大人面前,“此残片上‘王’字笔锋,与你奏折字迹如出一辙。柳承业临死前言,有人会继承其计划,莫不是你?你与北狄勾结,泄露雁门关防务,可属实?”
王大人望着残片,身体剧颤,唇齿哆嗦,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辩词。
此时,赵烈提灯闯入,手中密信直指王大人。信中详述北狄进攻部署,落款正是“王”。铁证如山,王大人再也支撑不住,瘫倒在地,脸色惨白。
苏锦当即下令,将王大人拿下,彻查其与北狄往来及户部账目。侍卫将王大人拖走,苏锦旋即任命陆乘为北疆援军主帅,赵烈为副帅,率六万大军驰援北疆。
“臣等遵旨!”朝臣齐声应诺,决心坚定。
苏锦手捧传国玉玺,望着殿外飘飞的雪花,暗暗立誓:定要守护大启江山,不负先帝与萧珩所托。
然而,王大人被押往天牢途中,一道黑影悄然尾随,眼底寒光闪烁。北狄首领握着密信,残忍一笑,下令骑兵继续南下,直指京城。
苏锦未知,更大危机正悄然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