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黑风谷中,陆乘与药罗葛正率领士兵布置伏击。滚石与热油被搬到悬崖顶端,绊马索隐蔽地埋在窄道中央,士兵们身着夜行衣,潜伏在两侧的灌木丛中,大气不敢出。
“将军,清泉那边已得手,昏睡药已下。”一名探马前来禀报。
陆乘点头,目光望向谷口的方向,手中握紧长剑:“传令下去,待联军先锋进入谷中,听我号令,再发起攻击。”他摸了摸怀中的半块连理枝玉佩,心中默念:“锦儿,等我凯旋。”
天边泛起鱼肚白,远处传来马蹄声与士兵的喧哗声,联军的先锋部队已抵达谷口。为首的正是黑鹫将军,他骑着一匹黑马,手持弯刀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“将军,谷中太过安静,恐有埋伏。”一名副将上前提醒。
黑鹫将军冷哼一声:“不过是些残兵败将,就算有埋伏,也不足为惧。”他挥刀下令,“全军加速通过峡谷,尽早与主力汇合,拿下回纥城!”
联军士兵鱼贯而入,走进窄道。由于饮用了下过药的泉水,不少士兵面露倦意,行动迟缓。当先锋部队全部进入谷中,陆乘猛地举起长剑,高声喊道:“动手!”
悬崖顶端的士兵立刻推下滚石,点燃热油,朝着谷中的联军砸去。滚石轰鸣,热油飞溅,联军士兵惨叫着倒下,阵型瞬间大乱。绊马索被拉起,马匹纷纷倒地,将士兵们绊倒在地。
“杀!”陆乘率领五百轻骑从峡谷一侧冲出,长剑所向披靡,斩杀了无数联军士兵。药罗葛也率领回纥部士兵发起冲锋,喊杀声震彻山谷。
黑鹫将军大惊失色,连忙下令反击,却为时已晚。联军士兵毫无防备,又被昏睡药影响,根本无力抵抗。更有不少被胁迫的部落士兵,听到回纥部士兵的喊话,得知有解药可解蚀骨香之毒,纷纷放下武器,投降归顺。
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,联军先锋部队全军覆没,黑鹫将军在乱战中被陆乘一剑划伤臂膀,带着少数亲信狼狈逃窜。
陆乘站在谷中,望着满地的尸体与投降的士兵,脸上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笑容。他抬手擦拭脸上的血污,摸了摸怀中的玉佩,心中涌起强烈的思念:“锦儿,我赢了。”
他转身对药罗葛道:“首领,烦请你派人收容降兵,安抚他们的情绪,同时将缴获的粮草与兵器运回回纥城。我率轻骑先行返回,与苏姑娘汇合,商议下一步进攻联军大营的计划。”
“好!”药罗葛点头,眼中满是敬佩,“陆将军一路保重。”
陆乘翻身上马,率领轻骑朝着回纥城的方向疾驰而去。晨光洒在他的身上,铠甲上的血污在阳光下格外刺眼,却也透着胜利的光芒。他知道,这场胜利只是开始,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战斗等着他们,但只要与苏锦并肩,他便无所畏惧。
回纥城外,苏锦正站在城楼上眺望,看到远处疾驰而来的轻骑,以及为首那道熟悉的身影,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。肩头的疼痛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,她快步走下城楼,朝着陆乘的方向迎去。
马蹄声越来越近,陆乘翻身下马,快步冲到苏锦面前,将她紧紧拥入怀中。“锦儿,我回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“先锋已破,黑鹫将军败逃,我们胜了。”
苏锦靠在他的怀中,感受着他熟悉的体温与心跳,眼眶微微泛红:“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。”她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背,指尖触到铠甲上的血污,“你受伤了吗?”
“只是些皮外伤,无妨。”陆乘松开她,低头看着她的眼睛,眼底满是温柔与坚定,“等拿下联军大营,击溃于阗王,我们就回长安,兑现我们的承诺。”
苏锦点头,脸上泛起红晕,眼中满是憧憬:“好。”
城楼上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,纷纷欢呼雀跃,欢呼声震彻云霄。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怀中的连理枝玉佩相互感应,散发着温润的光芒,仿佛在见证着这场跨越风沙的胜利与约定。于阗王的联军虽仍在城外,但胜利的曙光已近在眼前,而他们之间的羁绊,也在这场生死与共的战斗中,愈发深厚,坚不可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