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小子……”她低声嗔道,语气却柔软得能滴出水来,“……值得吗?”
“值得!”暮野毫不犹豫地回答,眼神炽热而真诚,“只要你能好好的,什么都值得!”
就在这时,外出探查的玄诚道长和石翎回来了。一进屋,看到清醒过来的苏宛白,两人都是又惊又喜。
“苏姑娘!你总算醒了!”石翎高兴地差点跳起来,搓着手,咧着嘴笑。
玄诚道长快步上前,再次为苏宛白诊脉,这一次,他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:“妙哉!脉象虽弱,但生机已复,邪气尽除!苏姑娘,你这次能挺过来,实在是万幸!也多亏了暮野这孩子……”道长看了一眼憔悴却眼神明亮的暮野,意味深长地没有说下去。
苏宛白向玄诚道长和石翎投去感激的目光,虚弱地道谢:“多谢道长,石翎大哥……救命之恩,宛白没齿难忘。”
“哎,都是自己人,说这些就见外了!”石翎豪爽地摆手,但眼圈也有些发红。
玄诚道长沉吟道:“苏姑娘虽然醒来,但元气大伤,五脏六腑的损伤非一日可愈,需要长期静养,切不可劳累操心。”他又转向暮野,“暮野,苏姑娘既已清醒,后续调理更需仔细。我开个方子,你们按方抓药,循序渐进地温补。”
“是,师父!”暮野连忙应下,将道长的话牢牢刻在心里。
接下来的几天,苏宛白在暮野无微不至的照顾下,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好转。她已经可以靠着枕头坐起来一会儿,能自己喝下一些流质的食物,虽然说话依旧气力不足,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。
她看着暮野为她忙前忙后,煮药、喂饭、擦拭、陪她说话,那双原本属于放牛娃的、带着野性和倔强的眼睛,如今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和专注。她心中酸涩又甜蜜,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在心间悄然滋生、蔓延,比她读过的任何诗书里描述的情愫都要深刻、真切。
然而,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。这一日,玄诚道长面色凝重地从外面回来,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。
“深潭那边的邪气虽然被我们重创,但其根源似乎并未完全铲除。”道长沉声道,“这几日,我发现有零星的邪祟气息在村子周边游荡,虽然弱小,却像探路的卒子。而且,我怀疑……黑巫教可能还有余孽未清,甚至可能有更厉害的角色在暗中窥伺。”
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刚刚平静的湖面,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。
苏宛白闻言,脸色微微一白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。她下意识地看向暮野。
暮野眉头紧锁,握紧了拳头。他刚刚品尝到守护的喜悦,绝不允许任何威胁再来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。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那个在深潭边爆发、如同火神般的少年似乎又重新苏醒。
“师父,我们该怎么办?”暮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绝不能让他们再伤害宛白,伤害村子!”
玄诚道长看着眼前迅速成长的徒弟,眼中既有欣慰,也有担忧:“敌暗我明,需从长计议。当务之急,一是加强戒备,二是要尽快提升我们自身的实力。暮野,你的纯阳之火是克制邪祟的关键,但你还未能完全掌控。苏姑娘也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来休养。”
暮野重重点头,目光落在苏宛白依旧苍白的脸上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。他知道,安逸的时光或许即将结束,更大的风雨可能就在前方。他必须变得更强,才能守护好身边最重要的人。
微光虽已渐亮,但暗涌已然再生。少年肩上的担子,更重了。而他眼中的火焰,也燃烧得更加炽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