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。
那道细细的裂纹还在，隐隐发烫，像是有节奏地跳动着，像一颗藏在皮下的种子，正在慢慢苏醒。
他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，把裂纹藏进掌心。
“回去吧。”他说，“族里该等急了。”
苏婉儿点头：“我得去商会查一下传令记录，别让漏网之鱼冒充信使。”
柳如烟轻声说：“我想回仙府看看，桃林最近不对劲，毒藤的根须夜里总在震动。”
慕容雪活动了下肩膀：“我去弄点药，这伤口再不处理，明天就得烂。”
林小满应了一声，刚要走——
突然，手腕被人抓住。
是柳如烟。
她皱着眉，盯着自己的指尖：“刚才那一瞬间……我好像听见了什么。”
“什么？”苏婉儿问。
“像是……有人在低声说话。”她闭眼集中精神，“不是传音，也不是灵魂共鸣，更像是……有人在我脑子里念了一句咒语。”
林小满眼神一冷：“说了什么？”
柳如烟摇头：“听不清，只记得最后一个字——‘开’。”
空气一下子安静了。
慕容雪冷笑：“三个护法都死了，残魂还想作怪？等我回头把他们的骨头全砸成粉。”
“不对。”苏婉儿突然开口，“她说的不是残魂。”
她看向林小满：“你掌心那道裂纹……是不是从昨晚就开始了？”
林小满沉默。
“它会不会……根本不是伤？”苏婉儿上前一步，“而是某种东西留下的印记？比如——钥匙孔？”
林小满瞳孔一缩。
他突然想起控魂长老临死前说的话：“你不是钥匙……你的剑才是。”
可柳如烟听到的低语，却是冲着他来的。
“开”——到底要开启什么？
他还来不及细想，戒指突然剧烈震动。
仙府里的桃林毫无征兆地晃动起来，所有灵植的叶子全都翻转向外，像是在发出警报。
紧接着，界源珠在识海中嗡鸣一声，自动浮现出一道虚影——那是地下封印的轮廓，原本完整的符阵，竟有一角悄然脱落。
林小满心头一沉。
他猛地抬头，看向脚下的这片废墟。
这里曾是幽冥祭坛的核心，也是地脉阴气最重的地方。而那扇门……真的已经被彻底封死了吗？
“我们可能搞错了一件事。”他声音低沉，“他们要的，不是用裂空古剑打开幽冥之门。”
三人同时看向他。
“他们是想让我站在这里。”他缓缓举起手掌，裂纹正对着地面，“用我的血，我的命，我的魂……当引子，唤醒门后的东西。”
苏婉儿脸色变了：“你是说，从你踏进矿洞那一刻起，你就已经是他们仪式的一部分？”
林小满没回答。
因为他感觉到，掌心的裂纹，正在一点点张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