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晏催马上前,语气带着几分控诉,看向景明和景昭:“还不是他!非要拉着我去林子里猎雁。
说什么要亲手给明玥郡主备聘礼,结果找了一下午,连半只雁影都没瞧见,反倒被晒得浑身是汗,真是得不偿失。”
“猎雁?”景昭好奇地挑眉,“好端端的猎雁做甚?这个时节的大雁,肉质可不算肥美。”
景明却是恍然,看向杜明夷,眼底带着几分了然:“莫不是为明玥郡主备的聘雁?六礼之中,聘雁为礼,确是要郑重些。”
杜明夷笑着点头,眼底藏不住的喜色,语气里满是期待:“正是。穗宜再过些时日便要嫁我了,聘雁之事,我想亲自猎一对送上,才显郑重。只是今日找错了地方,白忙活了一下午。”
“原是这般,”沈清晏在旁补刀,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,“可惜某人连大雁的习性都不知道,非要往林子里钻,结果自然是白费力气,连雁毛都没见着一根。”
景昭闻言当即笑出声,摇了摇头:“你俩原是不知大雁习性!它们素来喜水,偏爱沼泽湿地与开阔水域,林子里树密草深,怎会有它们的踪迹?难怪寻不到。”
杜明夷也不觉得窘迫,反倒看向二人,语气带着几分恳切:“正因如此,这才想找哥哥帮忙。
明日哥哥们同我一道去汴西湖畔,那里水域开阔,芦苇丛生,定有大雁栖息。你俩猎技精湛,经验丰富,定能帮我寻到一对好雁。”
景明眉头微挑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:“明日是休沐日,我原是答应了方好,要陪她去挑些绸缎,做几身衣裳,她还等着我呢。”
“那就让嫂嫂一道去便是。”杜明夷立刻接话,语气带着几分怂恿,“汴西湖畔风光正好,芦苇青青,湖水澄澈,也当出城散散心,避开城里的暑气。总比闷在城里舒服些。”
景昭摇头失笑,语气带着几分宠溺:“这般热的天,妙仪才不肯出门。她素来怕晒,说什么也不愿让日头伤了肌肤,宁可在家描花,也不肯来遭这份罪。”
景明也跟着点头:“方好也是这般心思,她素来爱惜容貌,这般毒日头,断不肯轻易出城,免得晒黑了得不偿失。”
沈清晏一听,心里顿时不平衡了,岂能让自己独自受累?当即开口,语气带着几分恭维:“景明哥、景昭哥,你们就帮帮忙吧。
你看我们今日找了一下午都没头绪,这聘雁之事何等重要,关系到明夷哥的终身大事,非是你们这般有经验、猎技高超的才行。
想当初两位嫂嫂的聘雁,不就是你们亲手猎的?那般翎羽整齐、体态雄健,传出去都让人羡慕,想来也只有哥哥们才有这等本事。”
这番话说得景昭心花怒放,当即拍着胸脯应道:“罢了罢了,明日我们陪你去便是,保管猎一对上好的聘雁让明玥郡主满意。”
景明瞧了眼自家被哄得飘飘然的弟弟,又看了看杜明夷期盼的眼神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这傻弟弟,从小就容易被沈清晏的甜言蜜语哄住,偏生这么多年还没改。
不过既是为明夷的终身大事,也不好推辞,便也应了:“也好,明日辰时,我们在汴西湖畔的渡口汇合。
顺带也帮知许猎上一对,凌娘子那般擅骑射,性子又爽利,寻常的聘雁怕是入不了她的眼,得寻一对格外周正的才好。”
“多谢景明哥、景昭哥!”杜明夷喜不自胜,连忙拱手道谢,“晚些时候我便让人给知许递个话,让他明日也一道同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