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三桂亲兵依他走到近前。
却见祖大寿突然眯起眼睛,剧烈咳嗽起来,咳得腰都弯了,半天才能直起身:
“你去告诉吴三桂,就说我病重,关宁军要守宁远,抽不开身。让他也‘病’一场,就说背上生了恶疮,连马都骑不了,崇祯要是问起,就往我身上推。”
“装病?” 亲兵愣住,“这能行吗?”
“怎么不行?” 祖大寿从药箱里掏出个瓷瓶,倒出几粒黑药丸,“你让吴三桂把这药吃了,保准他脸上起红疹,看着就像生了重病。”
接着他冷笑一声,“崇祯手里没人可用,除了相信咱们关宁军,他还能信谁?难道信那些连刀都提不动的京营兵?”
三日后,吴三桂的奏疏送到了北京。
上面说 “臣突染恶疾,背上生疮,卧床不起”。
同时送到的,还有祖大寿的奏报:“宁远防务吃紧,恐后金偷袭,关宁军暂不能动。”
崇祯看着两份奏疏,气得把朱笔都折断了:“又是装病!祖大寿、吴三桂…… 你们一个个都想反了不成!”
可是他明知祖大寿和吴三桂俩人装病,却也没有办法。
关宁军已经是此时大明少数几支能拿得出手的机动野战部队。
即便是崇祯自己也不敢轻易和关宁军将领们翻脸。
这时王承恩小心说道,“陛下,关宁军不肯动必是不愿意于东江军交恶,倒也未必是存了不臣之心啊!”
崇祯叹了口气,“朕又何尝不知呢?只是越是这样,东江军就越是让人忌惮啊!”
这样掏心窝的话,崇祯也只敢私下里单独和王承恩说说。
东江军如今早已是尾大不掉之势,但偏偏又能打仗,打建奴可还全指望着他们。
所以东江军的话题也渐渐成了朝廷的禁忌,没人愿意提也更加没有人敢提。
王承恩压低声音说道,“陛下,奴婢倒是觉得这东江军毛承克不一定会有不臣之心。”
崇祯立即问道,“王大伴,何出此言?”
王承恩眼珠咕噜一转,“陛下您看,平虏伯虽兵强马壮,但偏居于辽东苦寒之地一隅无人无地,还有东奴虎视眈眈,如果反叛大明朝廷实属不智。”
崇祯却不以为意道,“若毛承克灭掉东奴后呢?”
“陛下,东江军先不说能不能灭掉东奴,就算能灭,那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,等到了那时,这情况说不定又有了大变化呢?”王承恩递上一盏茶说道。
“嗯!”崇祯喝了一口茶水,点了点头,“王大伴说的错,东江军至少现在不会反,以后的事情便以后再说吧!”
见自己把崇祯开导开了,王承恩喑喑松了一口气,崇祯这人有时就是爱走极端,对待手下臣子薄情寡恩。
东江军已经是眼下大明唯一的救命稻草了,可不能让陛下自毁长城!
崇祯这时想开后,神情也轻松了不少,开口问道,“东江军现在到哪里了?”
王承克恩忙回道:“回陛下,东江军已经快到通州了。”
“通州?据朕所知,皇太极的主力也在那个方向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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