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!”
“哦?这可有意思了,王大伴你说东江军能不能打败皇太极主力?”
王承恩心里斟酌了一番后才小心答道,“回陛下,东江军实力自然不用多说,只是皇太极恐怕并不会轻易和东江军硬碰硬。”
崇祯一听来了兴趣,“你的意思是皇太极会跑?”
王承恩忙摆了摆手道,“陛下,奴婢一切都是猜测,当不得准的。”
崇祯横了他一眼,随即一抹忧色又浮上了脸庞,“东江军竟已恐怖如厮!”
通州城外。
由毛承克亲率的东江军主力五千人已经遥遥能望见通州城的轮廓。
通州城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,城头不见一面后金旗帜,唯有几缕炊烟从垛口升起,倒像是寻常市集日的景象。
毛承克勒住马缰,眉头紧锁,按塘报所说,这里本该是后金主力屯驻之地,怎会如此安静?
“少帅,不对劲。” 赵守忠指着城门口,“那些挑着担子出城的百姓,步子快得反常,倒像是在逃命。”
话音未落,城门突然 “吱呀” 一声洞开,一群后金兵从里面涌出来,个个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,竟没人回头看一眼追兵。
最前面的甲喇额真骑着马,怀里还揣着个描金匣子,见到东江军的旗帜,吓得缰绳都掉了,连滚带爬地往东北方向跑。
“这是…… 跑了?” 赵守忠愣住,火铳营的士兵们也面面相觑,握着扳机的手指都松了松。
毛承克突然冷笑:“皇太极倒是识趣。” 他抬手示意,“不必追,先入城。”
而此时的通州城外北营地里,后金军正将最后一箱珍宝搬上马车。
阿济格红着眼冲进来:“大汗!咱们就这么走了?东江军才五千人,咱们有三万铁骑,怕他作甚!”
“怕?” 皇太极踹翻脚边的酒坛,酒液溅湿了他的龙纹靴,“只是不想和东江军做无谓的纠缠罢了!咱们抢劫大明目的已经达到,没必要和他们拼命的。”
这时帐外传来士兵们的喧哗,苏克萨哈慌张来报:“大汗,镶蓝旗的人已经开始拆营了,说…… 说再不走就被东江军堵在城里了!”
皇太极猛地看向帐内众将,济尔哈朗低着头摆弄腰间的玉佩,岳托抓着个抢来的银壶猛灌,竟无一人敢直视他的眼睛。
他心中一凉,这些跟着他入关抢劫的八旗将领,早已被东江军打怕了。
从汉城到朝鲜,东江军的火铳声响成了他们的催命符,如今怀里揣满了金银,谁还愿意拿命去拼?
“罢了。” 皇太极挥了挥手,声音里透着疲惫,“传令下去,连夜撤军,沿喜峰口回辽东。告诉各旗,把抢来的东西看好了,谁要是敢掉队,就把他扔在这儿喂狗!”
命令一下,营地顿时乱成一锅粥。
镶黄旗的士兵扛起装绸缎的箱子就跑,正蓝旗的人甚至把铁锅都绑在马背上,连埋在地下的几坛酒都挖出来带走。
有个牛录额真舍不得抢来的美貌妇人,硬要让她骑马同行,被皇太极撞见,一刀劈在马前:“再多带一个人,我劈了你!”
那妇人吓得瘫在地上,眼睁睁看着后金兵像丧家之犬般卷着财物向北逃窜,马蹄扬起的尘土里,还混着从包袱里掉出来的珍珠和碎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