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“金州号”发现荷兰人的同时,对面也发现了他们。
“黄金海岸” 号的了望手首先看到了冒着黑烟的“金州号”,接着他突然扯着嗓子高喊,手里的黄铜望远镜差点掉进海里:“上帝!那是什么船?”
甲板上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司令范德堡举镜望去,只见远处海面上飘着一根 “会冒烟的柱子”,柱下的船身黑沉沉的,既没有佛朗机船常见的高耸尾楼,也没有挂满风帆的繁复桅杆。
他捻着胡须冷笑:“又是大明水师的破烂沙船?瞧那烟囱,怕是烧煤取暖的货船吧。”
“司令,船身不对劲。” 大副指着望远镜里的轮廓,“没有木质纹理,倒像…… 像包了层铁皮?”
范德堡嗤笑一声,将望远镜扔回给了望手:“铁皮?大明人连打把好刀都费劲,还能造铁船?去年在吕宋,他们的战船连我们的侧舷炮都扛不住。”
接着他耸耸肩以轻松的语气下传令道,“‘阿姆斯特丹’号和‘鹿特丹’号,摆出夹击阵形,这艘船看着不小,说不定装了丝绸和瓷器。”
三艘荷兰夹板船很快展开扇面,数十门二十四磅炮的炮口缓缓转向 “金州号”。
范德堡站在船尾,看着大明船既不转向也不逃跑,突然觉得有些反常:“这船怎么不跑?难道是吓傻了?”
此时 “金州号” 上,毛承斗正蹲在速射炮后,用格致院新制的测距仪读数:“哥,敌人距离八里!佛朗机人的炮打不到我们!”
毛承克望着荷兰船桅杆上的东印度公司旗帜,转头对赵守忠道:“你说厦门那边的水师了望哨能不能看到这里?”
好不容易碰到次海战,他有意要让所有人都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海战力。
“少帅,这里厦门不远,你看海岸线都能看到,相信这时那边的水师已经发现了咱们这边的异常,说不定已经派船过来了也有可能。”赵守忠笑了笑回答道。
他说的没错,“金州号”这时距离厦门只有不到三海里,厦门总兵谢隆仪?已经得到了消息。
“什么?平虏伯的船遇到了荷兰人战舰?”谢隆仪听到报告后立即吓得面无人色。
荷兰人的船坚炮利,十分不好对付。
之前厦门水师和荷兰人有过不少交锋都没占到便宜。
这时一听到毛承克遇到了三艘荷兰战舰可把他吓坏了。
如果毛承克在他的治下遇到不测,他怕是要赔上小命的!
“快,把水师战舰都给本总兵派出去,不管多大的代价也要把平虏保伯给我救回来!”
“遵命!”
厦门水师很快就动了起来,一艘艘战船很快便驶离了码头。
这时荷兰战舰和“金州号”只有八里,这个时期无论是大明也好,欧洲也罢,大炮的射程最远也不过五到六里。
在这个距离上,相对来说对双方都是很安全的一个距离。
这时“黄金海岸” 号的炮长急不可耐地请战:“司令,开炮吧!把它打沉了,货物全归我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