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汗王,这狗官说德州的粮草早就被调到济南去了。” 阿济格把县太爷的脑袋按在地上,“要不要宰了他?”
皇太极盯着那箱银子,突然觉得一阵恶心。
济南抢的金银绸缎烧了大半,现在连这点碎银子都成了宝贝。
“留着他带路。” 他转身往外走,“去沧州,那里是漕运码头,总有粮草。”
从德州到沧州的一路上,后金残兵像群饿狼。
遇到村落就冲进去翻箱倒柜,百姓们要么逃进深山,要么被砍倒在雪地里。
抵达沧州时,探马带来个消息:曹文诏带着五千明军正往这边赶,看样子是想截住他们。
“曹文诏?” 皇太极摩挲着刀柄上的裂痕,济南战败的屈辱突然翻涌上来,“正好,他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,便用让来洗刷咱们在济南的耻辱吧!”
两军在沧州城外的官道上相遇。
曹文诏的明军列着整齐的方阵,步兵在前举着长枪,骑兵在后蓄势待发,比德州的守军像样多了。
“皇太极,你这丧家犬还敢恋战?” 曹文诏在马上高声喝骂,枪尖直指对方。
对于皇太极在济南的失败他们已经多有耳闻,正是看到东江军很“行”,很多明军也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也能“行”。
于是曹文诏便带着他的士兵来了。
老实讲,他的军队出身关宁铁骑,比起普通的明军确实要强上不少。
不过可惜的是他们遇到的是一支气极败坏的八旗精锐,一支刚打了败仗急于找一个对手来证明自己的虎狼之师。
皇太极懒得答话,只是策马向前。
后金骑兵的马蹄声震得冻土发颤,明军的弓弩手齐射,箭矢在空中织成密网。
可经历过济南血战的后金士兵早有防备,举盾、冲锋、劈砍,动作一气呵成,竟硬生生在明军阵中撕开个口子。
曹文诏提枪来战,枪尖带着风声刺向皇太极面门。
皇太极偏头躲过。
紧接着从后金军中冲出一员年轻小将举着弯刀顺势劈向曹文诏马腿。
战马受惊跃起,曹文诏翻身落地,刚站稳就被几名后金士兵围住。
他奋力拼杀,左臂还是挨了一刀,鲜血瞬间染红了棉甲。
“撤!” 曹文诏咬着牙后退,明军阵脚已乱,被后金骑兵追得四散奔逃。
“鳌拜,干得不错!不愧为我女真年轻一辈中第一巴图鲁!”皇太极的话音中透着惊喜。
他望着明军逃窜的背影,纵情放声大笑,原来不是自己不行,只是东江军太过诡异。
打扫战场时,阿济格捧着缴获的明军旗帜跑来:“汗王,粮仓里有不少粮草,还有几车布匹!”
皇太极走进粮仓,看着堆成小山的小米和面粉,突然觉得喉咙发紧。
这些东西在济南根本不值一提,现在却让他找回了些许底气。
接下来的日子,他们沿着运河劫掠,沧州、青县、静海…… 所过之处火光冲天。
百姓们的哭嚎声里,后金士兵把抢来的粮草、绸缎、金银往马背上堆,驮马的数量越来越多,队伍也渐渐有了些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