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时,帐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,“金州有信使到!”
多尔衮和张成两人猛地抬头,帐帘被寒风掀开,裹挟着雪粒打在脸上。
他们盯着帐门口那个风尘仆仆的信使,两人同时心中都有一种预感这封信或许能打破僵局。
“信呢?” 一直没有机会作声的多铎比他们更急,一把抢过信使手里的牛皮信封。
火漆印上的 “毛” 字在油灯下泛着红光,拆开信纸时,他的手指都在发颤。
“念!” 多尔衮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这些日子和张成争执,两白旗的将领们也分成了两派,火器营的士兵更是只认教官的命令,再拖下去,不等打沈阳或赫图阿拉,队伍先得散了。
多铎清了清嗓子,念起信上的字:“闻两白旗临赫图阿拉,甚慰。沈阳城坚,非仓促可下,赫图阿拉乃建州根本,若得之,可乱其军心。所需弹药粮草,金州即刻调运。—— 毛承克”
帐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张成开怀大笑起来,拍着大腿道:“少帅这话,正是咱们教官团想说的!”
他转向多尔衮,语气缓和了些,“贝勒爷您看,少帅都觉得打赫图阿拉更稳妥。”
多尔衮捏着信纸的边角,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他不是不知道赫图阿拉的意义,只是打沈阳的念头像团火,烧得他夜不能寐。
可毛承克的信像盆冷水,浇灭了那点侥幸,连东江军的主心骨都觉得沈阳难打,自己确实太冒进了。
“好。” 他猛然松开手,信纸飘落在案上,“就按少帅和张教官说的办,打赫图阿拉!”
多铎可不管打哪里,只要有仗打他便高兴,这时刚要欢呼,被多尔衮瞪了回去。
“但不能按常理出牌。” 他走到挂在帐壁的舆图前,手指点在赫图阿拉城东的苏子河,“张教官,咱们士兵能不能在三天内架起浮桥?”
张成凑过去一看,眼睛亮了:“贝勒爷是想……”
“赫图阿拉的守军都盯着西门,那里是入关的官道。” 多尔衮的指尖沿着河道滑动,“咱们从东门偷渡,火器营先占制高点,步兵随后跟进,天亮前就能摸到城下。”
张成摸着下巴沉吟片刻:“浮桥好办,咱们可以向少帅要折叠式的铁架桥,有这桥一夜功夫就能搭好。
只是苏子河的冰面薄,骑兵过不去,得留下一半人守营,以防赫图阿拉的援军。”
“我带三百步兵跟火器营走。” 多铎突然插话,手里的弯刀在灯下闪着光,“步兵留给哥哥垫后,保证不让一个敌军靠近浮桥。”
多尔衮点头:“就这么定了。那张教官,这浮桥可就交给你们了,多久能完成?”
张成想了想道,“铁架桥丹东便有,这一来一回最多两天时间,加上架桥的时间,最多不超过三天!”
多尔衮点了点头,“好,那就定在三天后对赫图阿拉发起总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