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没想到一路上居然会这么顺利,逃出来后立即在接应人员的帮助下向盛京赶去。
一路上,他们不敢走官道,只能在山林间穿行,靠野果和雪水充饥。
吴三桂的双脚被树枝划伤,冻得发紫,却丝毫不敢停歇,他怕一旦被东江军发现,就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。
历经三日三夜的奔波,两人终于抵达盛京外围,看到了清军哨卡的即一瞬间,吴三桂几乎快要激动的哭起来。
“我是吴三桂!快带我去见皇上!” 吴三桂冲到哨卡前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。
哨卡士兵不知真假,却也不敢怠慢,连忙派人将他送往盛京皇宫。
此时的盛京皇宫,皇太极正与索尼、范文程商议盖州战事的后续计划。
听闻吴三桂逃回,他皱了皱眉,心中颇有怀疑,却还是下令召见。
当吴三桂一身狼狈地出现在殿内,跪在地上高呼 “罪臣吴三桂,参见陛下!” 时,皇太极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,语气平淡:“你既已逃回,便先下去休整吧。”
吴三桂愣住了,他本以为自己逃回盛京,会得到皇太极的重用,至少也该有几句安抚的话。
可眼前的冷遇,让他心里泛起一丝不安。
他犹豫片刻,还是咬牙说道:“陛下,罪臣虽战败被俘,却从未忘记朝廷的恩典!如今东江军势大,罪臣愿率军征讨,戴罪立功!”
皇太极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没有回答,反而转头对范文程道:“范先生,不如给吴将军讲讲咱们如今的‘大局’?”
范文程上前一步,看着吴三桂,缓缓说道:“平辽公您有所不知,如今大明已与我大清结盟,共同征讨东江军。崇祯皇帝不仅派祖大寿率军北上,还支援了我军红衣炮、粮草等物资。咱们与明军,已是盟友了。”
“什么?!” 吴三桂如遭雷击,猛地抬起头,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,“大明…… 与大清结盟?这怎么可能!”
“怎么不可能?” 皇太极站起身,走到吴三桂面前,语气带着几分嘲讽,
“崇祯为了剿灭毛承克,连‘联清抗东’都能答应,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?吴将军,你当初不惜背上骂名,背叛大明投靠朕,也算是一番忠义,往后你就是公心的做你的‘平辽公’吧。”
吴三桂僵在原地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他想起自己当初背叛大明时,面对的是同僚的唾弃、百姓的谩骂;
想起自己在海州拼死作战,却最终战败被俘;
想起自己在战俘营里忍辱负重,只为有朝一日能逃回盛京,借助清军的力量向毛承克复仇。
可到头来,他不惜背负千古骂名的 “投靠”,竟成了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,大明与大清早已握手言和,他这个 “汉奸”,反倒成了小丑。
“噗!”突然一口鲜血从吴三桂的口中喷出,他踉跄着后退几步,瘫倒在地,眼神空洞地望着殿顶。
昔日的雄心壮志、复仇怒火,此刻都化为乌有,只剩下无尽的自嘲与悔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