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周师傅,这砖是我曾祖父留下的,说不定能找到他当年修暗渠的线索,甚至能证明他不是故意倒卖构件,是有苦衷的……”林砚不甘心,他好不容易找到实物证据,怎么能就这么被收走,还不让问。他往前又走了一步,语气里带着恳求,“您是不是知道什么?关于我曾祖父,或者关于这砖的事,您跟我说说吧,我想知道真相。”
老周的肩膀动了一下,像是被林砚的话触动了,但他还是没回头,只是声音更冷了些:“不该问的别问,该让你知道的时候,自然会告诉你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,“记住,别跟任何人提这砖,包括组里的同事,还有那个来实习的苏晓,都不能说。”
林砚的心沉了一下——老周特意提到苏晓,难道他也怀疑苏晓?还是说,这砖的秘密跟苏晓背后的人有关?他还想再追问,可看着老周紧绷的侧脸,还有他放在桌上的手(手指还在轻微发抖,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来),他知道再问也没用,老周是铁了心要藏着这个秘密。
办公室里静了下来,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。林砚站在原地,看着那个锁着的木柜,心里满是疑惑:老周为什么这么紧张这砖?他到底知道什么关于曾祖父的事?这砖里藏着的,难道不只是曾祖父的痕迹,还有更危险的秘密?他摸了摸怀里的家族笔记,笔记上的批注仿佛也在跟着他一起困惑,那些关于暗渠、关于镇物的记载,似乎都跟老周锁起来的残砖,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老周终于转过身,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平静,仿佛刚才的紧张和凝重都是错觉。他拿起桌上的刨子,重新开始打磨,砂纸摩擦木柄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,却掩盖不住空气里的压抑。“去准备一下今天的工作吧,冷宫墙根的后续维护还得盯着,别因为别的事分心。”他的语气又变得严厉起来,像是在刻意转移话题。
林砚点点头,没再说话,转身往门口走。走到门口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旧木柜,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柜子上,却像是照不透它里面藏着的秘密。他攥紧了怀里的笔记,心里暗暗下定决心:不管老周为什么藏起残砖,他一定要找到真相,不仅是为了洗清曾祖父的冤屈,也是为了弄明白,老周到底在守护什么,又在隐瞒什么。
门轻轻关上,办公室里只剩下砂纸摩擦的声音。老周停下手里的活,目光又落在那个锁着的木柜上,脸色慢慢沉了下来,嘴里低声说了一句:“墨臣啊墨臣,你当年到底留了多少麻烦……”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带着无尽的复杂,像是在回忆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,又像是在担忧即将到来的风波。而这一切,林砚都不知道,他只带着满心的疑惑,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,却没意识到,那块被锁起来的残砖,已经把他卷入了一个更深的谜团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