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点点头,坐到林砚对面:“我们到山西后,先去山西文物局对接,他们之前说影壁有裂缝,但没说具体位置,我们可以借‘勘察裂缝’的名义,近距离看寿字的结构。”她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乔伟是陈敬鸿的人,肯定会盯着我们,所以千万别提前说找密码的事,先低调看影壁,找到有榫卯的寿字再说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林砚把行李箱拉链拉好,行李箱是老款的帆布箱,是他爷爷当年用的,现在正好派上用场,“我已经跟山西文物局的王科长联系好了,我们明天中午到太原,他会派人接我们去乔家大院,不经过乔伟的手,避免他提前做手脚。”
窗外的夜色更浓了,月光透过窗户,落在行李箱上,帆布箱的边角泛着旧光,像在见证这跨越三代的赎罪之旅。林砚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远处的景山万春亭——亭顶的瓦当在月光下泛着淡光,柱础下的五色土应该还牢牢地护着镇物。“景山的镇物稳了,现在该去山西,稳故宫的龙脉了。”他轻声说,声音里满是坚定。
苏晓也走到窗边,和他一起看着故宫的夜景:红墙蜿蜒,黄瓦连片,在夜色里像一条沉睡的巨龙。“不管陈敬鸿想做什么,我们都会比他快一步。”苏晓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“我不会再让他破坏古建,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。”
林砚转过头,看着苏晓,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着,像藏着星星——那是良知和勇气的光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铜钥匙,是打开爷爷木盒的钥匙:“这个给你,铜片在木盒里,万一我不在,你帮我看好它。”这是信任,也是同盟的证明。
苏晓接过钥匙,钥匙上的铜绿蹭在指尖,带着岁月的温度。“我会的。”她把钥匙放进贴身的口袋,像守护自己的秘密一样。
林砚把行李箱提起来,不轻,里面装着的不只是信物,还有林家的百年赎罪债,还有故宫的龙脉希望。苏晓也背上双肩包,提起帆布包,两人站在宿舍门口,对视一眼,都笑了——没有多余的话,却都明白彼此的心意。
“走吧,去山西。”林砚先迈出脚步,帆布箱的轮子在老楼的木地板上发出“咕噜”的轻响,像在为这场注定不普通的旅程,敲起了前奏。苏晓跟在后面,脚步轻快却坚定——她知道,这一次,她走的是对的路,是守护古建、也是救赎自己的路。
夜色中的故宫,红墙沉默,黄瓦无言,却像在默默目送他们——目送着背负罪与赎的后人,走向那座藏着密码的晋地影壁,走向“土”之章的终极博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