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,寿字砖缝重点注。”乔伟连忙应着,拿起桌上的笔,在一张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影壁草图,圈出几个寿字的位置,准备给工人交代。
陈敬鸿又补了一句:“做完后,把现场清理干净,别留下膨胀剂的瓶子或粉末。还有,盯着林砚的行踪,他一到乔家大院就给我打电话,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明白,我会安排人盯着。”乔伟说完,听到电话那头传来“咔嗒”一声,是陈敬鸿挂了电话的声音。他握着手机,愣了几秒,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,拿起桌上的膨胀剂瓶子——瓶身的标签被他捏得变了形,白色的粉末在瓶底轻轻晃动,像一堆即将引爆的隐患。
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,是他的助理小张:“乔总,工人都安排好了,晚上十点后大院游客少了,就去影壁那边动手。”小张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背包,里面装着电钻、注射器(用来注膨胀剂)和手套,“就是……这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,这么弄会不会太……”
“别废话!”乔伟猛地抬头,语气有些急躁,却掩不住内心的慌乱,“陈总下的命令,你敢不照做?出了事有陈总担着,跟我们没关系。”他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没底——陈敬鸿的话,能信吗?可他现在没有退路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小张没再说话,把背包放在桌上,退了出去。办公室里只剩下乔伟一个人,他走到窗边,看着远处的百寿影壁——夕阳下,影壁的砖红色泛着温润的光,99个寿字排列整齐,像在诉说着乔家百年的历史。他想起小时候,爷爷带着他在影壁前认字,说“这影壁是乔家的根,要好好守着”,可现在,他却要亲手毁掉这根。
乔伟的手在口袋里攥紧了,指甲掐进掌心——他知道,今晚过后,这影壁就会变成布满裂缝的“危房”,而他,就是那个亲手砸了自家根的人。可一想到国外的儿子,想到陈敬鸿的威胁,他又不得不狠下心:“对不住了,老祖宗,我也是没办法。”
与此同时,陈敬鸿的办公室里,他收起乔家大院的地图,拿起那个斗拱仿品,放在眼前仔细看着。仿品的“自锁卡榫”处,胶水的痕迹隐约可见——他一直想证明,现代仿品能替代传统斗拱,可林砚却用修复太和殿斗拱的事,打了他的脸。
“林砚,你想帮你曾祖父赎罪?”陈敬鸿冷笑一声,将仿品扔在沙发上,“我偏不让你如愿。影壁里的镇物密码,还有故宫的龙脉,迟早都是我的。”他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的夜景——霓虹灯闪烁,现代楼宇的灯光比故宫的宫灯亮得多,在他眼里,这才是“进步”,是“有用”,而那些老祖宗留下的古建、技艺,不过是阻碍进步的“糟粕”。
陈敬鸿拿出手机,给助理发了条消息:“订明天去太原的机票,最早一班。”他知道,光靠乔伟还不够,林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,他必须亲自去山西,盯着这件事,确保万无一失——他要亲手阻止林砚找到密码,亲手毁掉林家赎罪的希望,也要亲手把故宫的“传统”,彻底换成他想要的“现代”。
夜色渐深,乔家大院的办公室里,乔伟把膨胀剂瓶子放进黑色背包,拿起草图,深吸一口气,走出了办公室。远处的影壁在夜色中沉默着,它不知道,一场针对它的阴谋,即将在深夜上演;而千里之外的林砚和苏晓,还在收拾行囊,他们不知道,一场阻止他们寻找密码的“先手”,已经悄然启动。阴谋与守护的较量,在陈敬鸿的命令下,提前拉开了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