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把刚卤好的酱牛肉从砂锅里捞出来,油亮的肉块在案板上轻轻一磕,酱汁顺着纹理往下淌,在白瓷盘里积成小小的琥珀色水洼。墙角的薄荷被风一吹,清香漫过来,恰好中和了肉香的厚重,让人鼻尖一痒,忍不住想深吸一口气。
“沈老板,今天有口福了!”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,赵老先生领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走进来,“给你带个新朋友,老陈,以前在南方教拳的,刚回四九城。”
被称作“老陈”的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绸衫,手里拎着个布包,眼神清亮,拱手笑道:“早听赵老说沈先生这里有好手艺,还有好功夫,今日特地来叨扰。”
“陈先生客气了。”沈言擦了擦手,把酱牛肉切成薄片,“刚卤好的,先尝尝?”
老陈也不推辞,拿起一块放进嘴里,慢慢咀嚼片刻,眼睛亮了:“好!肉烂而不散,咸淡适中,尤其是这回味里的药香,绝了!”
赵老先生在一旁笑:“怎么样?我没骗你吧?小沈这手艺,在四九城找不出第二家。”
这就是沈言的小院常态——朋友带朋友,像滚雪球似的,来的人渐渐多了。但从不是乌泱泱的热闹,每次最多三五人,都是知根知底的,由老客带着,进门先看眼院里的花草,再闻闻厨房的香味,熟门熟路得像回自己家。
来的人里,有像老陈这样的“南派拳师”,有开着小厂却爱琢磨菜谱的“资本家后代”,有在剧团里唱武生、私下里练通臂拳的“角儿”,甚至还有位在博物馆工作的“研究员”,懂古玩,也爱喝两口,说是“在你这儿能吃到‘古早味’”。
他们来这儿,图的从不是“占便宜”。
那位开小厂的周老板,每次来都提着进口的咖啡和白糖,说是“给沈先生换换口味”;唱武生的小李,常带些剧团里做戏服剩下的好料子,让沈言给小黑做窝;连最拮据的老陈,也会在赶集时捎些南方的笋干和梅干菜,说是“家乡味,给你添个菜”。
沈言从不拒绝这些“心意”。他知道,在这些人眼里,“交换”不是功利,是“把你当自家人”的证明。他会把周老板的咖啡煮成提神的浓茶,混着灵泉水,让熬夜看拳谱的赵老先生喝;会用小李给的料子,给小黑缝个带花纹的棉垫,惹得大家笑“猫比人金贵”;会把老陈带来的梅干菜和空间里的五花肉一起蒸,做成喷香的扣肉,让他吃出“乡愁”。
这私人厨房,渐渐有了“私人定制”的意味。
有人爱吃甜,他就多放些空间里的野蜂蜜,做道“蜜汁叉烧”;有人偏爱辣,他就从空间取出晒干的朝天椒,炒盘“辣子鸡”,辣得人直冒汗却停不下筷子;还有那位研究员,总念叨着“想吃口清淡的”,他就用灵泉水炖锅“清炖狮子头”,肉糜里掺着荸荠,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。
没有菜单,全看当天有什么食材,更看客人的口味。沈言的神识能“扫”出客人的偏好——谁胃寒,他就多加片姜;谁火旺,他就炖锅绿豆汤;谁最近劳心,他就悄悄在汤里加片安神的灵草叶。这些细微的体贴,比山珍海味更让人记挂。
“小沈这心思,比姑娘家还细。”周老板喝着刚温好的黄酒,感慨道,“上次我说胃不舒服,今天这汤里就加了胡椒,暖心。”
沈言笑了笑,给大家续上酒:“您常来,我自然知道您的口味。”
酒过三巡,拳脚就该登场了。
院里的青石板被磨得油亮,是最好的“擂台”。老陈的南拳讲究“桥手硬,步法稳”,一拳一脚都带着股南方水土的韧劲;小李的通臂拳舒展大方,像戏台上的身段,好看又实用;周老板练的是简化太极,招式虽简单,却透着股生意人特有的“圆融”,总能在不经意间化解攻势。
沈言陪他们过招,像面镜子,能照出每个人的长处。
对老陈,他用太极的“柔”对南拳的“刚”,像水流绕石,总能在对方发力的瞬间轻轻一引,让那股刚劲落不到实处;对小李,他就加快身法,用八卦掌的“游走”应对通臂拳的“舒展”,逼得小李不得不拿出真本事;对周老板,他则故意露些破绽,引得对方主动进攻,让他过足“赢拳”的瘾。
“小沈这功夫,真是‘百搭’。”赵老先生看得过瘾,喝了口酒,“跟谁搭手都能合上拍,这才是真本事。”
沈言收了势,擦了擦汗:“是各位让着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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