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狂喜与野心,如同野火般在他胸中燃烧起来,瞬间将那些因苏曼娘、因生意败落而带来的晦气烧得一干二净!
他再也坐不住了,猛地站起身,也顾不得失礼,对那绸缎商胡乱拱了拱手:“多谢王兄告知!赵某有急事,先行一步!” 说完,竟不等对方回应,便急匆匆地冲出了酒楼。
他需要确证!立刻!马上!他要亲耳听到周老夫子承认!他要百分百地确定,那个“神童”,就是他赵文远的种!
他如同疯魔了一般,直接雇了辆黄包车,直奔“崇文塾”。到了塾馆门口,他也不通传,径直就要往里闯,被守门的学童拦住。
“我找周夫子!有十万火急之事!” 赵文远气喘吁吁,面色潮红,眼神狂热。
学童见他状若癫狂,不敢硬拦,只得进去通报。周老夫子此刻正在书房内对着墙壁上一幅孔子像长吁短叹,感慨天降奇才而自己却无法得之门下,闻听赵文远求见,本不欲理会,但听学童描述其状,心下疑惑,还是让人将他带了进来。
赵文远一进书房,也顾不得寒暄,劈头便问:“周先生!听闻您近日发现一神童,住在火葬场附近,姓陈,年约六岁,可能过目成诵,可是真的?!”
周老夫子被他这急切的模样弄得一愣,但提到那孩子,他顿时又来了精神,捻须叹道:“确有此事!那孩子名唤随风,灵慧天成,实乃老朽平生仅见!只可惜其父固执,其母……唉,恐难允其入学啊!” 言语间,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惋惜。
“随风……陈随风……” 赵文远听着这名字,看着周老夫子那毫不作伪的赞叹与惋惜,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!
确定了!完全确定了!
那孩子是他的!而且是个百年难遇的神童!
一股巨大的、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兴奋与激动,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。他再也听不进周老夫子后面关于“教化”、“机缘”的长篇大论,猛地转身,如同来时一样,又风风火火地冲出了“崇文塾”。
他站在街口,望着火葬场的方向,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疯狂光芒。
“我的儿子……那是我的儿子!谁也别想抢走!老蔫!珍鸽!你们等着!我赵文远,一定要把我儿子认回来!一定!”
这一次,他不再仅仅是基于血脉的冲动,更夹杂了对于“神童”所能带来的巨大荣耀和未来的贪婪渴望。这双重动力,将驱使着他,采取比上一次更加激烈、更加不择手段的行动。风暴,即将以更为猛烈的姿态,降临在那方看似平静的小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