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静姝有些讶异于她的态度:“你倒是不记恨她?”
秦佩兰微微一笑,那笑容里带着历经沧桑后的通透与豁达:“恨?曾经或许是有的。但恨一个人,太耗费心力了。我如今有酒店要打理,有新的朋友要结交,有更广阔的世界要去看看,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和力气,去记恨一个早已无关紧要、且自食其果的人?”
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说到底,她如何,是她自己的造化。我秦佩兰能有今天,靠的是我自己一步步走出来,而不是靠着她苏曼娘的倒霉衬托。她的存在与否,早已影响不了我分毫。若说还有什么感觉……大概就是觉得,女人活这一世,本就不易,何苦还要相互倾轧,徒增悲凉?”
这番话,说得云淡风轻,却让顾静姝肃然起敬。她见过太多一朝得势便睚眦必报、或是沉溺于过往恩怨无法自拔的人,像秦佩兰这般,能从最不堪的泥泞中挣扎出来,非但没有变得尖酸刻薄,反而修炼出如此开阔胸襟的,实属凤毛麟角。
“佩兰,你真是……令我刮目相看。” 顾静姝由衷赞道。
秦佩兰笑了笑,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,转而与顾静姝讨论起即将在画廊举办的一个西洋画展。对她而言,苏曼娘早已是翻过去的一页旧账,不值得再浪费笔墨与心神。她的目光,始终投向的是前方更精彩、更值得奋斗的未来。
这份豁达,并非天生,而是源于实力支撑下的自信,源于见识增长后的格局,更源于她内心深处那份“我已新生,往事皆如烟”的彻底释然。她用自己的经历证明,真正的强大,不是压倒谁,而是超越过往,活出属于自己的、不受任何人任何事束缚的精彩人生。佩兰之豁达,正是她新生之后,最耀眼的人格魅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