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笑着，院门被轻轻敲响。小丫鬟跑去开了门，却是隔壁巷子的张妈，手里提着个小竹篮，脸上堆着笑。
“佩兰奶奶，秀娥姑娘，”张妈走进来，将篮子放在石桌上，“家里做了些桂花糕，送来给你们尝尝鲜。”
佩兰忙起身让座：“张妈您太客气了，快坐。”
张妈摆摆手，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秀娥那边瞟，落在她身旁那笸箩里的绣活上，啧啧称赞：“秀娥姑娘这手艺，真是没得说！瞧瞧这花，跟真的一样。不瞒二位说，我今儿个来，除了送糕点，也是厚着脸皮想来求姑娘一件事。”
秀娥温和地道：“张妈您请说。”
张妈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：“是我那外甥女，下个月出阁，想求姑娘绣一对鸳鸯戏水的枕顶，不知姑娘可否得闲？工钱方面……”
秀娥笑着打断她：“张妈您这是哪里话，邻里邻居的，谈什么工钱。您把布料和尺寸拿来便是，我抽空就做。”
张妈喜出望外，连声道谢，又闲话了几句，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。
送走张妈，佩兰看着秀娥，感叹道：“瞧瞧，这才是真心实意来往的。曼娘那边费尽心思，又能如何？咱们这儿，该来的总会来。”
秀娥重新拿起绣绷，穿针引线，动作流畅而安稳。阳光照在她侧脸上，勾勒出柔和的轮廓，那份沉静从容，仿佛外面的一切风雨都与她无关，也的确无法撼动她分毫。她轻声说道：“姐姐，日子是自己过的。心稳了，日子也就稳了。曼娘她……终究是不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