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城系列3,案件大全集04

调查日记加更第1期(上):关于张爷爷后续

足足过了半分钟,她才缓缓低下头,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,双手死死攥着衣角,指甲把布料掐出几道印子。再抬起头时,她眼里的倔强、愤怒全没了,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颓然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,终于承认了这一切:“是……你们没认错,我不是李梅,我叫刘桂兰,当年确实在你们家做过保姆。”

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把所有的秘密都吐出来:“李梅是我远房表妹,她去年因公殉职了,我……我借了她的身份考了协警,就是想查一下陆楠的案子——陆楠是我儿子,也是……也是张教授日记里,那个‘失手杀了保姆孙女’的人。”

“我找张教授,不是逼他,是想知道真相……我儿子不会平白无故杀人,更不会畏罪潜逃。”她的眼泪砸在地上,混着苦笑,“我怕身份暴露,就一直瞒着,可我没骗你们,张教授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……我只是想查清楚我儿子的事,想还他一个清白。”

我(何风生)往前站了半步,声音沉得发稳,压过了现场的混乱:“行了,刘桂兰,你先冷静,别再乱来。陆楠不是畏罪潜逃,我们今早接到的报案,她是一具女尸,今天凌晨刚发现的,案发现场就在这附近的槟榔谷后山。”

这话像一把冰锥扎进了刘桂兰的心脏,她猛地抬头,脸上的颓然瞬间被极致的懵然取代——眼睛瞪得滚圆,嘴唇哆嗦着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连站都站不稳,扶着身后的梧桐树,一连串的问题像失控的珠子般砸了出来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陆楠是女尸?这不可能!她是我儿子啊!我找了他三年,怎么会是女尸?”

她扑上来想抓我的胳膊,却被骆小乙轻轻拦住,眼里满是崩溃的慌乱:“何警官,你是不是搞错了?名字错了对不对?我儿子陆楠,二十七八岁,左胳膊有块疤,他怎么会是女尸?凌晨发现的?她……她是怎么死的?是被人杀的吗?跟张教授的死有关系吗?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急,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,死死盯着我:“你们是不是骗我?为了让我认罪,故意编出这种谎话?我儿子明明还活着,你们告诉我,他怎么会变成女尸?!”

刘桂兰的哭喊还卡在喉咙里,一道带着慌张的男声突然从人群后传来:“妈妈!你干什么呢?什么陆楠啊!你在说什么胡话!”

我们循声回头,只见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快步跑过来,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,额头上全是汗——他一把抓住刘桂兰的胳膊,语气又急又慌:“妈,我刚从工地赶过来,就看见你在这儿闹,还说什么陆楠?那不是你前阵子看的悬疑剧里的角色吗?你怎么当真了?”

刘桂兰浑身一震,抓着儿子胳膊的手猛地收紧,眼睛瞪得发直,嘴里喃喃重复:“悬疑剧……角色?不是……他是你哥,是我儿子啊……”

“妈,你糊涂啦!”小伙子急忙打断她,声音里带着心疼,“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刘远啊!哪来的哥?你去年生病后就总记混剧里的事,陆楠是你追的剧里的反派,你还说他像年轻时的爸爸,怎么现在当成真的了?”

这话像一道闪电劈醒了刘桂兰。她愣愣地看着儿子年轻的脸,又转头看向我手里的现场照片——照片上的女尸眉眼陌生,根本不是她记挂的“儿子”。那些三年来的寻找、借身份查案的执念、对张教授死的愧疚……瞬间像泡沫般碎了。

她踉跄着后退两步,脸上的崩溃渐渐被一种茫然的清明取代,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是……是剧里的角色……我记混了……”她捂着脸蹲下身,肩膀剧烈起伏,哭声里没了之前的歇斯底里,只剩无尽的荒唐与疲惫,“原来……从头到尾都跟陆楠没关系……是我病糊涂了,是我瞎闹……”

刘桂兰蹲在地上哭的瞬间,张小姐猛地从父亲身后站出来,刚才被父亲吼出的委屈全变成了怒火,指着她的后背,声音尖得像要划破空气,对着她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:“你病糊涂了?你一句病糊涂了就完了?!”

她几步冲到刘桂兰面前,眼眶通红,却咬着牙没掉泪,语气里全是积压的火气:“你顶着假身份装警察,天天去烦我爷爷,把他吓得寝食难安!我爷爷死了,你又编什么儿子的谎话,把我们家搅得鸡犬不宁,连我爸都被你骗来这儿丢人!”

“现在倒好,一句‘记混了’‘病糊涂了’,就想把所有事都抹掉?”张小姐越说越气,伸手戳了戳刘桂兰的肩膀,“我爷爷的命、我们家受的惊吓、你浪费的警力,难道都是你病糊涂了就能抵消的?你知不知道,就因为你这荒唐的执念,我们差点错把凶手当好人,差点让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!”

她喘着气,看着蹲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刘桂兰,语气里满是鄙夷:“你自己活在梦里就算了,凭什么拉着我们全家陪你疯?你这种人,根本不是病糊涂,是自私!是不负责任!”

刘桂兰被戳得肩膀一颤,猛地抬起头,眼里的茫然瞬间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取代——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,狠狠摔在地上,“哗啦”一声,一叠照片散了满地。

“自私?不负责任?”她指着地上的照片,声音嘶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尖锐,“你自己看!这些都是我偷偷拍的——上个月三号、十号、十五号,每天晚上十点,你都在小区后门的巷子里,跟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说话!”

我们和张父都凑了过去,照片拍得不算清晰,却能看清张小姐的侧脸,以及她对面那个裹着连帽黑衣、看不清脸的人影——有的照片里,黑衣人递过来一个纸包;有的照片里,张小姐低着头,像是在说什么隐秘的话。

刘桂兰撑着膝盖站起来,死死盯着脸色骤变的张小姐,眼泪还挂在脸上,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害怕,可我跟着你好几次,每次你跟这人说完话,第二天去看张教授,他的情绪就会更差!你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!你跟这个黑衣人是什么关系?你爷爷的死,是不是跟你们偷偷摸摸做的事有关?!”

张小姐看着满地照片,脸色从白转青,最后涨成了猪肝色,她猛地跺了跺脚,指着刘桂兰的鼻子,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翻来覆去就抓着“不要脸”三个字嘶吼:“行了!你简直不要脸啊!你就是个吃饱了撑的无聊人!凭什么拿着几张破照片就瞎猜?凭什么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啊!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!”

她往前冲了两步,又被父亲拽住,却仍梗着脖子喊,话里全是尖酸的嫌弃:“还有你!一个伺候人的保姆,当年在我们家端茶倒水,凭什么天天凑到我爷爷跟前说废话?我爷爷是教授,你算个什么东西!简直不要脸!”

“你一个穿地摊货的老土鳖,懂什么叫病人要忌口、要按时吃药吗?”张小姐指着地上的照片,声音里满是鄙夷,“这些根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!黑衣人是药店的配送员,他给的是爷爷的进口药!我怕爷爷知道药贵心疼,才偷偷去拿!你呢?你除了装警察、编谎话、瞎捣乱,你啥都不是!你有什么资格说我?你才是最不要脸的那个!”

刘桂兰盯着张小姐,脸上的狠劲像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瘪了下去——她张着嘴,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照片,又猛地看向张小姐,整个人僵在原地,彻底懵了。刚才那股破釜沉舟的气势荡然无存,只剩下满眼的难以置信,嘴里喃喃着:“药?配送员?不是……明明每次说完话,张教授他……”

这话还没说完,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“错了”,积攒的委屈、被揭穿身份的难堪、以及这阵子所有的荒唐与不甘,瞬间拧成了怒火,猛地爆发出来。她往前扑了一步,指着张小姐,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,对着她大发雷霆:“药?你骗谁呢!配送员需要天天晚上十点在巷子里头偷偷摸摸给?需要你每次说完话就慌慌张张地跑回家?”

“我老土鳖?我是保姆?”她气得浑身发抖,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,“我当年在你们家,每天给张教授擦身、喂饭、记着他的药点,比你这个亲孙女陪他的时间都多!我关心他,才跟着你、才拍这些照片!你倒好,一句‘老土鳖’‘保姆’就把我所有的心思都踩在地上!”

“你说我啥都不是?你才啥都不是!”刘桂兰抓起地上的照片,狠狠往张小姐脚边砸,“你要是真关心你爷爷,会怕他知道药贵?会让他每次见了你都情绪差?你就是在撒谎!你就是在掩饰!你跟那个黑衣人绝对不是送药那么简单!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,你爷爷白疼你了!”

张小姐被刘桂兰吼得一愣,刚才的尖酸刻薄像被掐断的琴弦,瞬间没了声音——她僵在原地,眼神发直,看着刘桂兰通红的眼睛和满地散落的照片,整个人彻底懵了,连刚才准备好的刻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
愣了足足几秒,她才猛地回过神,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膊,声音里带着没底气的慌,拉着人就往路边的车跑:“爸!我们走!别跟这个疯子在这儿耗着!”

父亲被她拽得一个趔趄,回头还想再说什么,却被张小姐死死拖着往前走。她头也不回,脚步又急又乱,嘴里却还在碎碎地骂,只是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,带着点强撑的尖刻:“简直是个疯子……老土鳖一个,啥都不懂,啥都不会,就知道瞎嚷嚷……跟她多说一句都掉价!”

话音落时,她已经把父亲塞进了车里,“砰”地关上车门,连个眼神都没再给身后的我们和刘桂兰,车子轰的一声发动,转眼就消失在了路口。

刘远看着张小姐的车绝尘而去,又转头看看蹲在地上哭骂的母亲,整个人彻底懵了——他张着嘴,眼神在车消失的方向和母亲之间来回转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,一股火气“噌”地就冒了上来。他猛地朝着车子开走的方向,扯着嗓子大喊,声音里满是少年人的冲动与愤怒:“喂!你给我站住!什么老土鳖?什么啥都不会?我妈再怎么着也没像你一样胡搅蛮缠!你就是个只会躲在爸妈身后、乱发脾气的败家女!你爷爷白养你了!”

这话刚喊完,前方的车突然猛地刹住,轮胎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车窗降下,张小姐的脸探出来,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,显然是被“败家女”三个字戳中了痛处——她先是愣了愣,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懵然,随即猛地推开车门跳下来,踩着高跟鞋“噔噔噔”冲回来,指着刘远的鼻子就大发雷霆:“你个小屁孩懂什么?谁是败家女了?我花我爸妈的钱,关你这个穷小子屁事?你妈才是败家子!装警察骗东骗西,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,你们一家子都是扫把星!”

刘远被她吼得一咬牙,也不管对方是女的,梗着脖子就顶了回去,对着她大发雷霆:“我妈是穷,但她没骗人!她只是想弄清楚真相!你呢?除了骂人‘老土鳖’‘败家女’,你还会干什么?你爷爷生病你不管,出了事就只会推卸责任,你才是真正的败家女!你根本不配当张教授的孙女!”

刘远的话像一记耳光抽在张小姐脸上,她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,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半步,眼睛瞪得圆圆的,彻底懵了——嘴里还念叨着“不配当孙女”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,刚才的尖酸刻薄全没了踪影,只剩下满眼的慌乱和无措。

愣了好一会儿,她猛地转头看向我(何风生)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快步冲过来,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嚣张,只剩强撑的急切,对着我连连发问:“何警官!你说!你快说!他在撒谎对不对?我不是败家女!我没有不管爷爷!”

她晃着我的胳膊,声音越来越急,眼里甚至泛起了红:“那些药真的是进口的,我怕爷爷心疼钱才偷偷拿,黑衣人就是配送员!爷爷情绪差是因为病情,跟我没关系!你告诉他们,你快告诉他们啊!我到底哪里不配当爷爷的孙女了?”

我(何风生)皱着眉,一把抽回被她抓着的胳膊,声音冷得像冰,压过了所有人的嘈杂:“行了,别闹了。”

我扫了眼在场的人,目光最终落在脸色煞白的刘桂兰身上,一字一句地开口:“那次张家聚会,根本不是你说的张小姐换了药,是你趁乱把药换了,还在背后嚼舌根,说她是不心疼爷爷的败家女——张小姐没撒谎,她不是败家女,你才是那个编瞎话、换药物的骗子。”

我从口袋里掏出个密封的信封,举在手里:“张教授不是他杀,是自杀。这是他生前给我的遗书,里面写得清清楚楚。还有,你也别再装什么‘寻找儿子的母亲’了,刘桂兰,你根本不是什么保姆,你是张教授的二女儿,是张小姐的亲姑姑!”

这话一出口,张小姐和刘远同时僵住,刘桂兰的脸瞬间没了血色。我往前逼近一步,语气陡然加重,死死盯着她:“陆楠的死跟张家、跟张小姐都毫无关系!现在该说清楚的是你——刘桂兰,你老实说,李梅警官在哪?我们联系不上她三天了,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?还是……你已经把她杀了?!”

刘桂兰盯着我手里的信封,又听着“张教授二女儿”“杀了李梅警官”这些话,整个人像被雷劈中,瞬间懵了——她僵在原地,眼睛瞪得滚圆,嘴巴张了又合,半天发不出一个音,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,只剩满眼的惊骇与难以置信,连手指都在不受控地发抖,嘴里喃喃着:“遗书……二女儿……李梅警官……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

这失神只持续了几秒,她猛地回过神,积压的所有秘密被戳穿的恐慌,瞬间炸成了歇斯底里的怒火,对着我大发雷霆:“你胡说!你在胡说八道!我不是什么二女儿!张教授的二女儿早就死了!那遗书是假的!是你伪造的!”

她往前扑了两步,却被骆小乙伸臂拦住,只能隔着人对着我嘶吼,声音嘶哑得几乎破裂:“还有李梅警官!我怎么会杀她?我连见都没见过她!是你们查不出真相,就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!你们才是骗子!你们为了结案,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!”

她指着我手里的信封,气得浑身发抖,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淌,却仍梗着脖子不认:“还有换药!我没换过药!是张小姐自己买的药不对症!是你们所有人都在冤枉我!我找我儿子没错!我关心张教授也没错!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?凭什么说我是凶手?你们全是疯子!全是!”

我(何风生)冷冷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,语气没半分波澜,却像一把重锤砸在她心上:“行了,别喊了。云江市双峰警察局的张强局长,已经把二十年前你离家出走、还有聚会当天你换药的全部情况都说了,证据链都齐了,你觉得自己还能赖掉?”

我往前又站了半步,眼神锐利得像要戳穿她所有伪装:“你觉得自己了不起啊?装保姆、编儿子、换药物,甚至可能跟李梅警官的失踪有关,你以为凭着一点执念就能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?”

刘桂兰的嘶吼猛地卡在喉咙里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从通红变成惨白——她瞪着我,眼里的怒火瞬间被恐慌取代,整个人晃了晃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却仍强撑着尖声反驳:“张强?他胡说!他当年就偏心张教授!他的话不能信!我没有……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她突然像疯了一样,对着空气乱挥着手,又一次大发雷霆,只是声音里没了底气,只剩破罐破摔的绝望:“你们都串通好了!张强、你、还有那个死丫头张小姐!你们就是要逼死我!我没做错!我一点错都没有!你们觉得自己了不起,就可以随便给我扣罪名吗?我不服!我绝不认!”

我(何风生)盯着她眼底的慌乱,语气骤然加重,像一把刀直直戳向她最后的防线:“行了,别再装疯卖傻了——你凭什么当时当着我们的面,把张爷爷的二女儿杀掉?!”

这话一出口,全场瞬间死寂。刘桂兰浑身猛地一震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整个人“咚”地一下瘫坐在地上,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,彻底懵了——嘴里反复念叨着“当着你们的面……杀了二女儿……”,脸色白得像纸,连嘴唇都在不受控地哆嗦,刚才那股破罐破摔的怒火,瞬间被极致的恐惧碾得粉碎。

但这失神只持续了片刻,她突然从地上弹起来,头发凌乱地披在脸上,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:“你血口喷人!我没有!张教授的二女儿早就死了!二十年前就死了!我怎么可能当着你们的面杀她?!”

她指着我,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,眼泪混合着鼻涕往下淌,却仍梗着脖子嘶吼:“是你们弄错了!是你们把人搞混了!我不是凶手!杀二女儿的不是我!你们别想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头上!你们这群骗子,不得好死!”

我(何风生)往前逼近一步,眼神冷得能结冰,声音里淬着怒火,字字句句砸向她:“行了,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!”

“不就是mt2007年5月15日发生的事吗?你以为过了两个月就能赖掉?”我攥紧了拳头,语气陡然拔高,“那天晚上,我们sci调查局的人全部都在现场!从你以保姆身份进张家,到你在聚会后把人骗到后院,我们看得清清楚楚!”

我死死盯着她瞬间惨白的脸,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耐:“人证物证都在,你还想怎样?还想编瞎话糊弄谁?还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?刘桂兰,你那点小心思,早就被我们扒得底朝天了!”

就在刘桂兰瘫在地上嘶吼的瞬间,她身旁一直沉默着、穿着灰色夹克的男子突然动了——只见他抬手扯掉头上的鸭舌帽,又伸手在脖颈后一扯,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“哗啦”掉在地上,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怒火的女生脸。

她捋了捋被压乱的短发,往前跨出一步,挡在刘桂兰身前,眼神锐利地盯着我(何风生),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,却字字清晰:“够了!你们别再逼她了!”

她猛地抬起头,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,最后定格在我身上,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:“mt2007年5月15日?sci全在现场?你疯了吧?!”她攥紧拳头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哭腔却异常坚定,“还有,别再找李梅警官了——我的亲生母亲,就是李梅!她要是真出事了,我第一个不会放过撒谎的人!”

这话刚落,张小姐家那辆没熄火的车突然“咚咚”响了两声——声音闷得很,却清晰地从后备箱传出来。所有人都愣住了,刘远第一个冲过去,伸手就拽后备箱的把手,张小姐父亲也快步跟上,两人一使劲,“咔嗒”一声,后备箱盖弹了起来。

里面蜷缩着的人猛地坐直,头发凌乱,脸上还沾着灰尘,不是失踪三天的李梅警官是谁?她显然被关得久了,晃了晃发懵的脑袋,看清外面的人时,先是愣了两秒,随即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向刘桂兰,连身上的绳子都顾不上解,挣扎着爬出来,对着刘桂兰就大发雷霆:“刘桂兰!你个疯子!你居然把我关在后备箱里三天!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真相吗?你太天真了!”

旁边的女生(李梅女儿)冲过去,哆嗦着解开母亲身上的绳子,李梅警官扶着女儿的肩膀站稳,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,最后落在脸色煞白的刘桂兰身上,声音冷得发颤,一字一句揭开了张教授案的真相:“张教授根本不是自杀!是你逼死他的!你以保姆身份回张家,表面是照顾他,实际是为了二十年前的恩怨——你恨他当年偏心,恨他没找你这个‘死了’的二女儿,更恨他把遗产都留给张小姐!”

“你偷偷换他的药,让他病情恶化;你在他面前说张小姐的坏话,让他对孙女失望;5月15号那天,你拿着伪造的债务单逼他改遗嘱,他不肯,你就把他推下了楼梯!”李梅警官越说越激动,指着刘桂兰,“我查到了当年你假死的证据,你怕我揭发,就假装带我找线索,把我打晕关起来!你以为没人知道?张教授早就料到你会回来,他给我的不是遗书,是你的罪证!sci的人那天在现场看到的,根本不是你杀‘二女儿’,是你伪造张教授‘自杀’的现场!你这个被仇恨冲昏头的疯子,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?!”

李梅警官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压垮了刘桂兰。她踉跄着后退两步,双腿一软瘫坐在地,刚才的歇斯底里全没了踪影,只剩下满脸的灰败——她捂着脸,肩膀剧烈颤抖,过了好一会儿,才从指缝里漏出嘶哑的声音,一字一句地承认:“是……是我做的……换了药,逼了他,也是我把他推下去的……”

她抬起头,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往下淌,眼神空洞地看着李梅:“我恨他……恨他当年为了面子,说我这个二女儿‘病死’了,恨他眼里只有大女儿和张小姐……我假死离家,在外头受够了苦,回来只想讨个公道,可他连遗嘱都不肯改……”

这时,李梅身边的女生(刚摘下面具的刘远)突然浑身一震,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桂兰,又转头看向李梅:“妈……她说的是真的?那我……”李梅握住女儿的手,叹了口气,声音带着复杂的涩然:“是,刘远,你不是她的孩子,你是我当年弄丢的女儿。她当年假死后找不到你,就偷偷把你抱走,谎称是自己的儿子,养了你这么多年。”

刘桂兰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“儿子”,哭声哽咽:“我没孩子……第一眼看到你就舍不得……我怕你知道真相会走,才一直装成你妈,还让你穿男装、戴面具……我知道错了,可我真的舍不得你……”

张小姐站在一旁,看着这混乱的一切,又看看李梅警官,终于明白爷爷生前的反常——原来姑姑从未“病死”,一直在身边以保姆的身份,藏着这么深的恨。而李梅警官拍了拍女儿的肩膀,对着所有人沉声说:“案子了结了,刘桂兰涉嫌故意杀人、非法拘禁,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。”

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落在满地狼藉的照片和那辆打开后备箱的车上,李梅警官牵着女儿的手,身后跟着低头认罪的刘桂兰,张小姐和父亲沉默地站在原地——这场因仇恨、执念和谎言交织的闹剧,终于随着真相的揭开,画上了句号。

李梅警官牵着女儿的手,先一步离开了巷子——女儿还在小声安慰着刚经历过拘禁的母亲,两人的背影渐渐融进了街角的人流,再没回头。

张小姐扶着父亲,走到车边时顿了顿,回头看了眼被民警押着的刘桂兰,眼神复杂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是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胳膊,两人钻进车里,车子发动时没再发出刺耳的声响,平稳地汇入了车流,朝着家的方向驶去。

两名民警一左一右架着刘桂兰,她垂着头,头发凌乱地遮住脸,脚步虚浮却不再挣扎,只有肩膀偶尔微微颤抖,被带上警车时,她隔着车窗往刘远(李梅女儿)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,随即车门关上,警笛声由近及远,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。

我(何风生)和骆小乙对视一眼,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和那封写满罪证的信封,拍了拍上面的灰尘。没再多说什么,转身朝着临时调查处的方向走去——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身后的巷子渐渐恢复了安静,只有风卷着几片落叶,慢悠悠地滚过刚才还满是争执的地面,这场纠缠许久的案子,终于随着我们的脚步,彻底落进了身后的尘埃里。

半小时后,临时调查处的门被“砰”地一声撞开,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冲了进来,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,就指着对方吵得不可开交——男的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合同,脸红脖子粗地喊“你凭什么私改条款”,女的则拎着个文件袋,声音尖利地回“是你先拖欠款项还有理了”,两人唾沫横飞,句句都往对方痛处戳,闹得满屋子都是争执声,跟刚尘埃落定的张教授案半点儿关系都沾不上。

我们几个刚坐下喝了口热茶,见状纷纷放下杯子,面面相觑——显然,这平静还没捂热乎,新的麻烦就主动找上了门。

【调查日记加更第1期(上),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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