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,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民警,嘴里支支吾吾: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那字不是我仿的……” 可越说声音越虚,之前的嚣张和疯狂全没了,只剩下被戳穿的慌乱。她猛地转头看向林父,带着最后一丝哀求哭喊:“爸,你信我!是民警弄错了,是何风生陷害我!我没仿妈 的字,我没写假遗书啊!”
林父看着她这副样子,又看看民警手里的证据,脸色沉到了底,闭了闭眼,声音嘶哑地说:“晓啊,别再骗了……民警同志都查清楚了,你怎么能……怎么能对自己亲妈做出这种事……” 这话彻底击垮了林晓,她双腿一软,瘫坐在地上,眼泪汹涌而出,却再也喊不出反驳的话,只剩下崩溃的呜咽。
这事总算尘埃落定,屋里的混乱渐渐平息。一直站在门边没插话的董叔,这时走上前,拍了拍董玥和董瑶的肩膀,语气里满是欣慰:“你们两个丫头,这次没怯场,好好干,sci的担子往后好好挑着。” 董玥和董瑶相视一笑,用力点了点头,眼里是卸下重担后的清亮。
赵氏姐妹的母亲也拉着两个女儿的手,抹了抹眼角,语气温和却坚定:“丽丽、橘橘,妈支持你们加入sci。之前的事都过去了,跟着何先生、跟着董家丫头们好好查案,做正事,妈放心。” 赵彤丽和赵彤橘攥紧母亲的手,红着眼眶点头,之前的委屈和慌乱,全化作了加入队伍的决心。
我把填好的个人信息表收起来,看了眼瘫在地上沉默的林晓(民警正守在旁边),又扫过眼前的众人,开口道:“既然都妥了,那咱们收拾下,先回基地——赵建军和赵建山还等着咱们,下一段查案的路,得一起走了。” 众人应声点头,董家姐妹、赵氏姐妹各自收拾东西,董叔和赵氏母亲站在门口目送,这场闹剧终了,新的线索,才刚刚要开始。
我把表格叠好揣进兜里,转头对董玥、董瑶和赵氏姐妹吩咐:“你们四个人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,收拾完就去董家姐妹的老家董家庄,查清楚我姨妈当年为什么总提那个地方。”
这话刚落,原本瘫在地上、只剩呜咽的林晓猛地抬起头,整个人瞬间懵了——眼睛瞪得溜圆,脸上的泪痕还没干,却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:“不行!你们不能去董家庄!凭什么让她们去!那个地方是我的!是我妈的!你们谁也不准踏进去一步!” 她一边喊,一边就要往门口冲,却被守在旁边的民警一把拦住,只能徒劳地挣扎着,声音尖利得刺耳:“董家庄有我的秘密!你们不能去查!何风生你混蛋!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!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去!”
我看着她明明已经穷途末路,还在这儿撒泼拦着不让走,眉头狠狠一皱,上前一步厉声喝断她:“你干什么啊!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消停,简直不要脸到家了!”
“董家庄是董家姐妹的老家,查的是我姨妈的事,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!”我指着门口,语气冷得像冰,“你妈走了,你自己的事还没跟民警说清楚,少在这儿碍眼——再闹,就不是民警拦着你,是我们直接把你扣下来!”
我转头冲王思宁、何居然、骆小乙几人点头,又看向赵彤丽姐妹和董玥、董瑶:“装备都带齐,咱们出发去董家庄。” 一行八人拎起桌上的侦查包、取证箱,脚步利落地往门外走,目标明确——直奔董家庄,查清姨妈与那地方的关联。
而剩下的人,从泉家四兄弟、柯家四杰,到鲁家的鲁达安、鲁达善等兄弟,饶家四兄弟、柳家四子、青家四辰,再到关家、唐家的后辈,以及泉文玥、泉文珊、宁蝶、徐蒂娜等女眷,还有金家的金信泰、金凤莱一行人,则各自领了任务,分散开来——他们要集中精力彻查昨天那起仓库命案,从现场痕迹、死者关系到周边监控,一查到底。
我们刚拎着装备走到门口,林晓突然像疯了一样从民警手里挣开,猛地扑过来死死拽住我的胳膊,指甲几乎嵌进我的皮肉里,拦在门前尖叫:“不准走!你们谁也不准去董家庄!”
她头发凌乱,脸上还挂着泪痕,眼神却透着偏执的疯狂,又转头去扯董玥的背包带:“董家庄是我妈的根!里面藏着我妹妹的事,凭什么让你们去查!何风生,你放开!赵彤丽,你们别跟着瞎掺和!” 民警连忙上前拉她,她却像黏在门上的膏药,死活不撒手,声音尖利得破了音:“我不准你们踏出去一步!要去董家庄,除非先把我抓起来!不然我就闹到你们走不了!”
董玥被她扯得皱紧眉头,用力甩开背包带,看着林晓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,又气又好笑地厉声回怼:“你简直就是疯了啊!我们去董家庄查案,跟你有半毛钱关系?你非要拦着干什么?”
她往前一步,眼神锐利地盯着林晓,字字清晰地戳穿她的荒谬:“再说了,你母亲姓杨,你自己姓林,我们董家庄是董家的祖籍地,从根上就跟你们林家、杨家扯不上关系!你凭什么拿着‘你妈的根’当借口拦我们?别在这胡搅蛮缠了!”
董玥的话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林晓心上——她拽着门的手猛地一松,整个人晃了晃,眼神空洞地愣在原地,嘴里喃喃着:“我妈姓杨……我姓林……董家庄……没关系……” 那点支撑她拦人的“借口”,瞬间碎得干干净净。
可这懵劲只持续了几秒,她猛地回过神,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,突然爆发出更疯狂的怒吼:“有关系!怎么没关系!我妈当年就是从董家庄嫁出来的!那地方有她的东西!有我妹妹的东西!你们不能碰!” 她又冲上来,伸手就要抢董瑶手里的装备箱,声音尖利得刺耳:“董玥你少骗人!你们就是想抢我家的东西!何风生,你们都滚开!谁也别想去董家庄——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去!”
我被她没完没了的纠缠惹得心头火起,皱着眉厉声喝止:“行了!你到底要干什么啊!我们查案赶时间,别在这儿胡搅蛮缠!”
一旁的林父看着女儿还在执迷不悟,终是叹了口气,上前一步,声音沉得发哑:“行了,晓啊,别再闹了。你母亲的老家根本不是董家庄,是龙凤溪的杨家村——董家庄,跟你妈、跟咱们家,从来就没关系。”
林父的话像一道惊雷,劈得林晓瞬间僵住——她瞪圆了眼睛,呆呆地看着父亲,又转头看向董玥,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,刚才那套“妈从董家庄嫁出”的说辞,彻底成了笑话。
这懵神的劲头刚过,她猛地回过神,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理智,突然跳脚尖叫:“不可能!你骗人!我妈明明说过董家庄是她的根!怎么会是龙凤溪杨家村?!” 她冲过去抓住父亲的胳膊拼命摇晃,脸涨得通红,声音尖利又崩溃:“是你骗我!是董玥骗我!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!董家庄一定有秘密!你们就是不想让我知道!”
见我们拎着装备要往外走,她又疯了似的扑过来挡在门口,手脚乱挥着哭喊:“不准走!你们不能去!就算我妈是杨家村的,董家庄也有我的东西!何风生你放开我!爸你别拦着我!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去董家庄——绝不!”
我被她这死缠烂打的模样彻底惹毛,指着她的鼻子厉声怒斥:“行了!你到底要干什么啊!不要脸的东西,你简直不要脸到了骨子里!”
我往前逼近一步,语气又急又怒,字字戳破她的荒唐:“凭什么?你凭什么拦着我们?你真觉得自己是我们的上级,能管天管地?就凭你一个人,凭什么不让董家姐妹回她们自己的老家?!别在这儿耍无赖,赶紧让开!”
我的话像一把尖刀,狠狠扎破了她最后一点虚张声势的底气——她张着嘴,眼神发直地愣在原地,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,显然没料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绝,连“不让董家回自己老家”的荒谬都戳了个透。
这懵劲没撑两秒,她就像被踩爆的炮仗,突然疯了似的尖叫起来:“我不要脸?我凭什么让开!” 她冲上来就要推搡我,被林父死死拽住,却还是挣扎着嘶吼:“董家庄就是有问题!你们不能去!我不是上级,但我就是不准你们走!” 声音尖利得变了调,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,“凭什么你们都不信我!凭什么都帮着她们!何风生你混蛋!董玥董瑶你们都是骗子——我死也不让你们去董家庄!绝不!”
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,彻底没了耐心,冷笑着戳穿她的心思:“行了!你要干什么啊!别在这儿装疯卖傻了——你拦着我们去董家庄,不就是冲着我姨妈的大儿子何同乐来的呗!”
我上前一步,眼神锐利地盯着她,字字诛心:“再说了,你又不是sci的成员,查案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,整天瞎掺和,脑子早就混乱了嘛!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时间,赶紧让开!”
“何同乐”三个字一出口,林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,整个人晃了晃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,嘴巴张了又合,半天发不出声音——那点藏在“董家庄”背后的小心思,被我戳得明明白白,之前的疯狂瞬间僵成了懵愣。
可这怔忪只持续了几秒,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,猛地挣脱林父的手,指着我尖声怒吼:“你胡说!我才不是冲着何同乐来的!” 她脸涨得通红,眼泪混着唾沫星子飞溅:“我是不是sci成员关你屁事!董家庄的事我就是要管!何风生你少血口喷人!” 见我们要绕开她出门,她干脆往地上一坐,拍着大腿哭喊:“你们今天谁敢踏出这个门一步!我就死在这儿!何同乐是我的!董家庄的秘密也是我的!谁也别想抢!”
我被她撒泼打滚的模样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指着地上的她厉声骂道:“行了!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!”
“我们查案你插什么嘴,懂什么啊就在这儿胡搅蛮缠!”我语气里满是嫌恶,“整天揪着何同乐和董家庄不放,不是冲着人就是图着破秘密,简直是个神经病啊?赶紧起来让开,别在这儿碍眼!”
我骂完,林晓张着嘴愣在原地,脸上的哭闹都僵住了,眼神空茫的,显然没料到我会骂得这么不留情面——这懵神的劲儿还没过去,就又要攒着劲发作。
可没等她开口,守在一旁的民警突然快步凑过来,压低声音道:“风生,刚接到消息,我家院子里发现一具女尸,得赶紧去看看。”
“什么?女尸?”我心头一沉,当即点头,“好的,我们马上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刚懵了两秒的林晓突然像被雷劈了似的,猛地从地上蹦起来,这次的怒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,指着民警尖叫:“女尸?哪个院子?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我妈之前住过的那个?!” 见民警没应声,她又转头冲我发疯:“都怪你们!要不是你们非要去董家庄,怎么会出人命!何风生,都是你的错!是你害的!” 她一边喊一边要扑过来,被民警死死按住,却还在拼命挣扎,声音嘶哑又疯狂:“不准去看!那女的肯定跟何同乐有关!跟董家庄有关!你们谁也不准去!我不准!”
我被她这毫无逻辑的疯话彻底激怒,指着她的鼻子吼得声音都发颤:“行了!你到底要干什么啊!你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!”
“我哥何同乐明明就在云江市江岸医院,要么就在中鼎公园旁边的sci临时调查总局!”我往前一步,字字砸得又重又狠,“你非把他跟女尸、跟董家庄硬扯在一起,凭什么啊!整天满嘴胡话瞎攀扯,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查命案,赶紧给我滚远点!”
我的话像重锤砸在她心上,她伸着要扑过来的手猛地顿住,眼睛瞪得溜圆,嘴巴微张着,整个人僵在原地——显然没料到何同乐的行踪被我摆得这么明白,之前硬扯的借口瞬间碎成了渣,脸上的疯狂全变成了懵愣。
这怔忪没持续两秒,她突然往前凑了两步,声音发颤却带着股偏执的追问:“你……你说的是真的?何同乐真在江岸医院,没去董家庄?” 见我没应声,她又急着追问,语气里掺着点不确定的慌:“那……那院子里的女尸,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?你没骗我?还有sci总局……他真的在那儿待着,没偷偷去董家庄?”
林父看着女儿还在揪着何同乐追问,半点没意识到自己耽误了查案大事,积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彻底爆发。他上前一步,抬手就指着林晓的脸,声音因愤怒而沙哑颤抖:“够了!林晓!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!”
“风生把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,同乐在哪儿、跟案子没关系,你偏要追着问!”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指着门口的方向厉声呵斥,“人家现在要去查女尸命案,是人命关天的事!你倒好,整天就知道揪着个男人、缠着个董家庄,撒泼打滚胡搅蛮缠,丢不丢人!” 他越说越气,伸手拽住林晓的胳膊就往外拉:“跟我走!别在这儿碍人家的事,也别在这儿丢我们林家的脸!再闹,我就没你这个女儿!”
我看着林父拽着她还在挣扎,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,冲她厉声喝道:“行了!你到底要干什么啊!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刻,你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瞎折腾!”
“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非要觉得自己了不起,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、顺着你的意?”我指着民警来的方向,语气又急又沉,“别再自不量力耽误时间,女尸案等不起,再闹下去,你担得起责任吗?!”
林父拽着她的手还没松开,我的话刚落音,林晓突然像炸了毛的狮子,猛地挣开父亲的钳制,尖声嘶吼着扑过来:“我担责任?我担什么责任!是你们非要去查什么破案子,是你们非要把何同乐扯进来!”
她脸涨得通红,眼泪混着怒火往下砸,手脚乱挥着要推搡我:“什么人命关天!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!故意拿女尸吓我,故意不让我找何同乐,故意瞒着董家庄的秘密!” 见我们拎着装备要往外冲,她干脆伸腿去绊民警,声音嘶哑得变了调:“谁也别想走!除非你们跟我保证,何同乐没出事、跟女尸没关系,否则我今天就是死在这儿,也绝不会让你们踏出这个门!”
我被她缠得没了半点耐心,指着她的鼻子冷笑:“行啊,你凭什么管东管西的?我都说了八百遍,我哥跟这些事没有半毛钱关系,你非硬扯,有意思吗?”
“我也不是傻子,别以为你胡搅蛮缠我就信你!”我往前逼了两步,语气里满是嘲讽,“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了不起,真把自己当我们sci的最高掌门了?我告诉你,你什么都不是,少在这儿给自己脸上贴金!”
这话像一盆冷水,直接浇灭了她的怒火——她张着嘴,眼神发直地愣在原地,刚才那股撒泼的劲瞬间没了,显然没料到我会戳穿她那点“掌权”的幻想。愣了几秒,她突然往前凑了凑,声音发颤,带着点偏执的追问:“我……我不是最高掌门?那……那sci说了不算,你说了也不算,谁能说了算?” 见我要转身,她又急忙拉住我的胳膊,语气慌了不少:“你先别去!你跟我说实话,何同乐真的跟女尸没关系?你没骗我?还有……还有董家庄,你们到底要去查什么,跟我妈、跟何同乐,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?”
我看着她还在揪着问题不放,终于忍不住把最狠的话砸了出来:“行了!你母亲早就跳河走了,这事儿你还怎么解释?你简直让我无语透顶!”
“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,你就是想把我们sci全都拉下水!赶紧走,别在这儿恶心人!”我盯着她的眼睛,字字戳她痛处,“还有,我哥跟你有什么关系?从高中到现在,他多少次拒绝你,你心里没数?死缠烂打的厚脸皮,也就你做得出来!”
这话像把刀直接捅进了她的软肋,她猛地瞪大眼睛,整个人晃了晃,刚才那股追问的劲瞬间垮了,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懵——愣了足足三秒,她才颤着声音,带着哭腔追问:“我妈……我妈跳河了?你……你说的是真的?不是骗我的?” 见我没答,她又抓着我胳膊晃,语气里全是慌:“那她跳河前,有没有说过董家庄的事?有没有提过何同乐?你告诉我啊!还有同乐……他真的从高中就一直讨厌我,从来没对我动过心?”
我被她翻来覆去的追问逼到极限,指着地上散落的纸张冷笑:“行啊,那你再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呗!这些遗书明明是你自己写的,死缠烂打把它们丢出来博同情,你干什么?你疯了是不是!”
“整天东拉西扯,转头就忘,简直就是三秒的记忆!”我踹了踹脚边的纸团,语气里满是嫌恶,“别在这儿装糊涂,赶紧把话说清楚!”
没等林晓开口,一旁的林父看着地上的遗书,又看看女儿这副胡搅蛮缠的模样,积压的怒火彻底炸了——他冲上前,扬手就给了林晓一个耳光,清脆的响声让全场瞬间安静。“畜生!你真是个畜生!”林父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那些遗书,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,“你妈跳河走了,你不伤心就算了,居然还自己写遗书装可怜,拿死缠烂打的把戏拖累别人、拖累sci!”
他上前一把揪住林晓的衣领,红着眼眶怒吼:“今天的事、你妈跳河的事、你缠了同乐十几年的事,哪一件不是你自己作的?三秒记忆?我看你是没心没肺!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,让你知道什么叫脸,什么叫人命关天!” 说着就要拽着她往门外拖,林晓被打得懵了,哭嚎着挣扎,却被父亲死死攥着,半点动不了。
那一记耳光来得又快又狠,林晓捂着脸僵在原地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眼神里全是懵——显然没料到一向纵容她的父亲会动手,连哭嚎都忘了,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林父,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干净。
这懵神的劲儿没撑过两秒,她突然像疯了一样爆发,猛地推开林父,指着他尖声哭喊:“你打我?!你居然为了外人打我?!” 她跺着脚,眼泪混着怒火溅得到处都是,“那些遗书是我写的又怎么样?我妈跳河了,何同乐不喜欢我,sci也不待见我,我不装可怜谁会理我?!”
她转头冲我扑过来,被民警死死拦住,却还是挣扎着嘶吼:“何风生!都怪你!要不是你戳穿我,我爸怎么会打我!还有我妈跳河、同乐拒绝我,全是你们逼的!今天这女尸案、董家庄的事,我偏要管!你们不让我好过,谁也别想好过——我就是要拉着sci一起下水,我就是要让何同乐记住我!你们能奈我何!”
董玥看着她撒泼的模样,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,声音又急又利:“行了!你到底要干什么啊!拿遗书装可怜,被拆穿了就撒疯,什么意思啊!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!”
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林晓心上,她捂着脸的手猛地一顿,刚才冲林父发的疯瞬间僵住,眼神空茫地看着董玥,眼泪还挂在脸上,整个人都懵了——显然没料到连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董玥,也会把话说得这么狠。
可这懵劲刚过,她的怒火就像被浇了油,猛地拔高了八度,挣开民警的手就冲董玥喊:“你算什么东西!也配说我不要脸?!” 她指着董玥的鼻子,声音嘶哑又疯狂:“要不是你们一个个都帮着何风生、帮着何同乐,我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?我妈跳河、我爸打我,全是你们逼的!” 见董玥要往门外走,她干脆扑过去抱住董玥的腿,哭喊着撒泼:“你别想走!今天你们不把何同乐叫过来,不跟我说实话,谁也别想走!我不要脸?我看你们才是冷血无情!我就是要闹,闹到所有人都知道你们sci欺负人!”
“砰!砰!砰!” 我猛地攥着拳头往旁边的桌子上砸,实木桌面被震得嗡嗡响,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——积压了半天的怒火彻底炸了,我指着地上撒泼的林晓,吼得嗓子都破了音:“够了!你闹够了没有!”
“董玥好心劝你,你倒好,疯狗一样咬过来!”我上前一步,眼神凶得要吃人,“桌子我给你拍在这儿,今天这女尸案,我们必须去查!你再敢抱着董玥的腿撒泼,再敢提一句要拉sci下水,我不管你爸在不在这儿,直接按妨碍公务把你扣了!” 我又重重拍了下桌子,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:“别逼我跟你来硬的!要么现在滚,要么就老实待着,再闹一句试试!”
那三声拍桌震得屋子都静了,林晓抱着董玥腿的手猛地松了,抬头看着我眼里的狠劲,整个人僵在地上,眼泪还挂在脸上,眼神里全是懵——显然没料到我会动真格,连“扣人”的话都撂了出来。
可这懵神的劲儿刚过,她突然像被踩爆的炮仗,猛地从地上蹦起来,指着我尖声嘶吼:“你敢!何风生你凭什么扣我!你以为拍几张桌子就了不起了?!” 她脸涨得发紫,唾沫星子飞溅:“我妈跳河了!我爸打我!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!现在还要扣我?!” 说着就要往桌子上撞,被林父死死拽住,却还是挣扎着哭喊:“我偏不滚!偏要闹!你们不让我好过,这女尸案也别想查!大不了一起完蛋——我看你们sci敢不敢真把我怎么样!”
我看着她歇斯底里要撞桌子的模样,语气里只剩失望的冷:“行了你!你也是个女的,干的都是些什么事,自己心里没数吗?你跟我们sci的女调查员,根本就不是一路人——她们冲在前面查案,你倒好,就只会在这儿耍无赖,活脱脱一个无聊的人!”
“死活不承认自己的心思,还非要管天管地,得不到何同乐,就想把我们sci搅黄,你觉得这样好吗?简直让人无语透顶!”我放缓了点语气,却依旧字字戳心,“你拼死拼活缠了他十几年,到底图什么?赶紧放手吧,别再耗着了——你该去走自己的路,过你理想里的人生,而不是把一辈子都搭在死缠烂打里,围着一个不爱你的人打转!”
这话像钝刀子割在她心上,林晓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,刚才的疯劲瞬间泄了,脸上只剩一片茫然的懵——可这懵没撑两秒,她突然爆发出更凶的怒火,挣开林父的手就冲我喊:“我无聊?我跟她们不一样?!” 她声音嘶哑,眼泪砸在地上:“我要是能像她们一样留在sci、能靠近何同乐,我用得着这样吗?!” 她指着门,疯狂地跺脚:“什么理想人生!我的理想就是何同乐!就是进sci!你们毁了我的理想,还让我放手?我偏不!你们想查案?想让我走?除非我死!否则我就缠到底,把你们sci搅个天翻地覆!”
鲁所长刚跨进门,就看见满屋狼藉——地上散落的遗书、被拽着胳膊的林晓、脸色铁青的我们,还有气得直喘的林父,瞬间愣住了,手里的帽子都忘了摘,茫然地环顾一圈:“这……这是怎么了?风生,不是说去查女尸案吗?怎么闹成这样?”
他话音刚落,林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猛地挣开林父,连哭带喊地扑到鲁所长面前,拽着他的胳膊就开始颠三倒四地说:“鲁所长!您可来了!您快管管他们!何风生他欺负我!还要扣我!” 她指着我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声音又尖又颤:“我妈跳河走了,我就想问问何同乐的消息,他们就骂我不要脸、说我无聊,还说我要搅黄sci!我爸刚才还打我!”
她越说越激动,指着地上的遗书哭嚎:“那些纸不是我故意拿出来的,我就是太难过了……他们非要去查什么女尸案,还不让我问董家庄的事,说何同乐跟我没关系!鲁所长,您评评理啊!我就是喜欢何同乐,想进sci,我有错吗?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!” 说着就往鲁所长怀里靠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,半句没提自己撒泼拦路、硬扯何同乐的事。
鲁所长被她拽着胳膊,听完这颠倒黑白的哭诉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一把甩开她的手,声音冷得像冰:“够了!林晓!你还要在这儿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!”
“我刚在门口听了半段,还用得着问别人?”他指着地上的遗书,又指了指被拽得皱巴巴衣袖的董玥,怒火蹭蹭往上冒,“风生他们要去查女尸案,是人命关天的大事!你倒好,撒泼打滚拦着路,拿你妈的事博同情,还把自己说得委屈巴巴——你爸打你?我看打得轻!”
鲁所长往前一步,眼神锐利地盯着她:“同乐明确拒绝你多少次了?sci的门是给查案的人进的,不是给你用来缠人的!你妈跳河是伤心事,你却拿它当挡箭牌,揪着案子、缠着人不放,非要把sci搅得鸡犬不宁才甘心?” 他越说越气,指着门口厉声喝道:“我告诉你,今天这案必须查!你要么让你爸带你回家反省,要么我现在就叫人把你带所里去,好好给你上上课,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,什么叫人脸!”
鲁所长的话像劈头盖脸的冷水,林晓被甩得踉跄了两步,整个人僵在原地,眼睛瞪得溜圆——她显然没料到一向温和的鲁所长会发这么大的火,还把她的小心思戳得明明白白,刚才那副委屈模样瞬间垮成了懵愣。
这怔忪刚过,她的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炸药桶,猛地炸了开来。她指着鲁所长,又转头瞪着我们,尖声嘶吼:“您也帮他们!连您都不向着我!” 她跺着脚,眼泪混着疯劲往外涌:“什么规矩什么人脸!我妈没了,我喜欢的人不待见我,我就想求个说法怎么了?!”
她突然冲过来要撞我,被民警死死按住,却还是挣扎着哭喊:“何风生!董玥!还有你们所有人!都合起伙来欺负我!鲁所长护着你们,我爸打我,你们都想让我死是不是!” 她盯着门口的方向,声音嘶哑又疯狂:“我偏不死!女尸案你们别想查!何同乐我也不会放手!今天我就在这儿闹,闹到所有人都知道你们sci和派出所欺负人!我看你们谁敢动我!”
我指着她,气得声音都在抖,每一个字都砸得又重又急:“女尸案!我们要查就查,难道还要选日子看你脸色?你为什么非要闹!”
“还有,我哥何同乐为什么拒绝你,你心里没数吗?死缠烂打十几年,有用吗?”我冷笑一声,眼神里满是嘲讽,“别以为顶着个教官的头衔就了不起,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,哪点像个教官?不服从上级指令,从昨天中午闹到现在,整整一天了还不放手!”
我往前逼了一步,语气里全是不耐烦:“要闹你就继续闹,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到什么时候!等我们查完案,回头再跟你算妨碍公务、扰乱sci秩序的账,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这么横!”
林晓被我连珠炮似的话砸懵了,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,脸上的疯狂僵住,眼神发直地看着我——显然没料到我会把她“教官”的身份扯出来,还把她闹了一天的账算得明明白白。可这懵劲刚过,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尖叫起来:“我是教官!我凭什么服从你们!” 她挣开民警的手,指着我疯狂跺脚:“女尸案就是要等!等何同乐来跟我解释清楚!他拒绝我是他眼瞎,我死缠烂打怎么了?我闹一天怎么了?我还要闹到他出来为止,闹到sci给我说法为止!你们有本事就抓我,我倒要看看,你们敢不敢动我这个‘教官’!”
我看着她还在拿“教官”身份撒泼,气得冷笑出声:“行了,你还要不要点脸?真把自己当个角儿,总觉得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、你最了不起是吧?”
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,她尖叫的动作猛地顿住,眼神里的疯狂瞬间褪成了懵——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地戳穿她的自大。可这懵神的劲儿还没焐热,她就又炸了,指着我嘶吼:“我了不起怎么了!我是教官,你们就该听我的!” 她往地上一坐,拍着大腿哭嚎:“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,还说我不要脸!我偏要闹,偏要让你们知道我不好惹——今天这案,你们不叫何同乐来,就别想踏出门一步!”
我被她坐地撒泼的模样逼到极致,指着她的鼻子吼得声音都破了:“行了!你简直不要脸到家了!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,你到底要干什么啊!”
“一天到晚就觉得自己了不起,全世界都得顺着你,是吗?你真觉得自己多能耐啊!”我气得发抖,语气里满是嘲讽,“跟那些蛮不讲理的老赖有什么区别?你就是没脸没皮!”
“什么意思啊?你不是要说法吗?我今天就给你‘意思意思’——”我抬手冲门外喊了声“值班警员”,眼神冷得吓人,“再闹,就不是嘴上说你了,直接按扰乱公务铐走,让你在留置室好好想想,‘了不起’的教官到底该是什么样!”
林晓原本拍着大腿的手猛地停了,抬头看着我身后走进来的两名警员,脸上的哭嚎瞬间僵成了懵——可这懵劲刚过,她就跟疯了似的跳起来,指着我尖叫:“你敢!何风生你敢铐我!我是教官,你们没资格!” 她冲过来要推搡警员,却被一把按住,只能挣扎着嘶吼:“你们这群人都不要脸!凭什么对我动手!我偏要闹,偏要让何同乐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!我了不起怎么了,我就是了不起!”
我看着她被警员按住还在嘶吼犟嘴,气得额角青筋直跳,冲她吼道:“行了!你还要干什么啊!都被按住了还敢犟嘴?!”
“不管你是教官还是什么职业,先学会做个好人吧!一天到晚觉得自己了不起,眼里就没别人是吧?”我指着她,语气又急又狠,“别总想着否定这个、指责那个,你先搞清楚自己在狗叫什么!懂不懂什么叫人话,什么叫规矩!”
林晓被我骂得浑身一震,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,眼睛瞪得溜圆,脸上的疯狂瞬间褪成了懵——显然没料到我会骂得这么不留情面,连“狗叫”都撂了出来。可这懵神的劲儿刚过,她就跟炸了毛的疯狗似的,拼命扭着身子尖叫:“我没犟嘴!我就是好人!凭什么说我狗叫!” 她对着警员又抓又咬,声音嘶哑得变了调:“我了不起怎么了!你们就是不如我!否定你们怎么了!何风生你有本事杀了我,不然我就闹到天翻地覆,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sci是怎么欺负好人的!”
我看着她又抓又咬、疯疯癫癫的模样,彻底没了跟她掰扯的耐心,冷笑一声转头对鲁所长说:“行了,别跟她耗了,从头到尾就是个戏精女——自己演着深情戏,还逼所有人陪她搭台,不配合就撒泼,没劲透了。”
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压垮了林晓的伪装。她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了,眼神里的疯狂瞬间碎成了懵,僵了两秒后,突然爆发出更凄厉的尖叫:“戏精?我是戏精?!” 她拼尽全力挣脱警员的手,疯了似的往我身上扑,“我掏心掏肺喜欢何同乐,为了进sci拼尽全力,你们凭什么说我是戏精!” 见扑不到我,她又转头砸桌上的文件,边砸边哭嚎:“我不是戏精!你们才是骗子!何风生是骗子!鲁所长是骗子!所有人都在骗我!我偏要演,演到你们信,演到何同乐来见我为止!”
我看着她砸文件的疯魔样子,最后一点耐心也磨没了,冲她吼得干脆利落:“行了!别在这儿耍疯卖傻了,干什么啊!赶紧走,要么跟你爸回家,要么跟警员走,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查案!”
这话一落,林晓砸文件的手顿在半空,转头瞪着我,眼睛里又红又肿,满是不敢置信的疯劲:“我不走!凭什么让我走!这是sci,也有我的份!” 她往门口堵,张开胳膊跟拦路石似的,“要走也是你们走!女尸案不查,何同乐不出来,我死也不走!” 说着又要往地上坐,却被早有准备的警员一把架住胳膊,她蹬着腿尖叫:“放开我!何风生你混蛋!我不走!我还要闹,闹到你们服为止!”
我看着她被架着还在蹬腿叫嚣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的决绝:“行了!sci没你这份‘闹出来的份’,何同乐明明白白拒绝你多少次了,还要怎样啊?!”
这话像把尖刀直接扎进了她的死穴,林晓挣扎的动作猛地僵住,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,眼里的疯劲瞬间被一种破碎的懵取代——她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、当着所有人的面,把“何同乐拒绝她”这件事摆上台面。但也就两秒,这懵就炸成了更凶的疯癫,她拼了命地扭着身子,眼泪混着唾沫星子往外喷:“他没有!何同乐没有拒绝我!是你们骗我,是你们拦着他见我!” 她盯着我,声音嘶哑得像破锣:“我不信!除非他亲口跟我说,不然我就不走!你们放开我,我要去找他!我要让他说清楚——他没有拒绝我!”
林父终于按捺不住怒火,铁青着脸冲上去,一把拽住女儿的胳膊,咬牙低吼:“丢人现眼的东西!跟我走!”
林晓被拽得一个趔趄,却突然跟疯了似的反手抓住门框,指节攥得发白,整个人死钉在原地不撒手。她不喊也不叫,只梗着脖子瞪着我,眼睛里又红又肿,泪水砸在地上,却偏偏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——那模样,像头被逼到绝境、却还在死死攥着最后一点执念不肯放的小兽。
林父气得手都在抖,狠狠拽了她两下,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:“松手!你还要在这儿丢多少脸!” 可林晓抓得更紧,指节泛白,泪水越流越凶,却依旧一言不发,只是那双盯着我的眼睛,写满了不肯认输的疯劲和破碎的不甘。
我看着她攥着门框死不撒手的模样,语气里没了怒火,只剩点破窗纸似的无奈:“行了,你自己摸着良心说,你觉得自己和别的姑娘一样吗?根本不一样啊!” 我往前半步,声音沉了沉,“一上来就大喊大叫、撒泼耍疯,能让何同乐回头?能让案子有进展?有什么用啊!”
这话刚落,林晓抓着门框的手几不可查地松了松,肩膀猛地垮了一下。她还是没说话,只是埋着头,原本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垂了下去,泪水砸在门框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——方才那股子疯劲像是被抽走了大半,只剩点虚浮的倔强,撑着她不肯松开门框。
我话音刚落,林晓整个人都懵了,抓着门框的手彻底松了劲,身子晃了晃,眼神空茫地看着我,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信。愣了足足三秒,她突然哑着嗓子开口,语气没了之前的疯癫,只剩细碎的、带着哭腔的质问:“不一样……哪里不一样啊?” 她往前挪了半步,泪水糊了满脸,“我只是想让他看见我……大喊大叫没用,那我要怎么做才有用?” 她盯着我,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你告诉我啊,怎么做,他才会不拒绝我?怎么做,我才算和别人一样?”
我看着她满脸泪痕、抓着我话茬追问的样子,语气里带着点戳破真相的疲惫:“你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,何同乐早就拒绝你了,一次又一次,你还攥着不放、不肯放弃,图什么啊?”
这话像根细针,轻轻一扎就破了她最后一点虚撑的劲。林晓张了张嘴,却没发出声音,原本空茫的眼神瞬间聚了焦,里面翻涌着委屈和不甘,眼泪掉得更凶了。她晃了晃身子,下意识想再抓门框,手伸到半空又僵住,最后只是攥紧了衣角,哑着嗓子重复:“我……我就是不甘心……他明明之前对我笑过的……”
我越说越气,声音里都带了点咬牙切齿的狠劲:“笑?他对你笑过两次,你就觉得天大的恩情了,好意思吗?” 我指着她,字字戳得又快又准,“何同乐和何同祥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!你非要插进去横搅,把他俩逼得连面都不敢见,你觉得自己了不起啊?拆散他们有什么用!”
“你一个三年的高中同学,跟人家一路长大的兄弟比?配吗?” 最后那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你总觉得自己特别、自己了不起,非要占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不撒手,简直不要脸啊!”
这话像把重锤,狠狠砸在林晓心上。她猛地往后缩了一步,脸色瞬间惨白,嘴唇哆嗦着,眼泪“唰”地一下涌得更凶,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完整,只能含混地呜咽: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我不是要拆散……” 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只剩细碎的哭声,整个人都蔫了下去,再没了之前半点撒泼的力气。
我看着她蔫头耷脑、只会哭的样子,语气里的火气又窜了上来,连问三声,字字都带着压不住的强势:“行了!你还觉得自己了不起啊?就算何同乐点头同意了,他哥何同祥能同意吗?我们sci调查团全体成员能同意吗?”
我往前逼近一步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:“不同意!你真当自己是谁,觉得自己了不起啊?何同乐的背后站着的是我们所有人,是整个sci!你想动他,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——你还觉得自己了不起啊!”
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林晓头上,她猛地抬起头,脸上满是惊恐和无措,哭声戛然而止。原本攥着衣角的手死死绞在一起,嘴唇哆嗦着,眼里的不甘彻底被恐慌取代,整个人往后缩了缩,连跟我对视的勇气都没了。
我懒得再跟她掰扯,语气冷得像冰,挥了挥手,带着最后通牒的强硬:“别在这儿耗着了,赶紧走!何同乐的事、案子的事,都跟你没关系,别在这儿打扰我们去查案!”
林父见状,立刻上前一步,不等她反应就拽住了她的手腕,这次她没再挣扎,只是浑身发僵,眼神空洞地盯着sci办公室的地板。被父亲拖着往外走时,她脚步虚浮,像个没了魂的木偶,连眼泪都忘了掉,只有被拽紧的手腕,悄悄泛红——再没了之前半点要“闹到服为止”的疯劲,只剩被碾碎的狼狈。
刚被她爸拽着走出两步,我的话像根火星子,瞬间点燃了她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。林晓猛地回过神,之前的空洞和狼狈全没了,取而代之的是炸了毛似的暴怒——她一把甩开父亲的手,转身就往回冲,指着我尖叫,声音劈得又尖又破:“我不走!凭什么说跟我没关系!案子是何同乐的事,就是我的事!”
她疯了似的往办公桌前扑,桌上的文件又被她扫落在地,眼泪混着怒火往外喷:“你们凭什么赶我走!查案了不起啊?我偏不!我就要在这儿待着,就要打扰你们!” 林父慌忙去拉,却被她狠狠推了个趔趄,她红着眼瞪着满屋子的人,像头被逼急了的困兽:“谁也别想让我走!你们不让我见何同乐,我就闹到你们查不了案!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!”
我看着她疯砸文件的样子,忍无可忍地拔高声音,字字清晰地砸过去:“行了!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!我们要去查的是一具女尸的命案,跟何同乐半毛钱关系没有!”
我指着她,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:“我哥何同乐早跟这案子撇清关系了,是你自己非要把他扯进来,硬揪着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闹,有什么用啊?除了耽误我们查案,你还能做成什么!”
这话像盆冰水,瞬间浇在了她的怒火上。林晓挥着文件的手猛地停在半空,脸上的暴怒僵住,眼神里的疯劲一点点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懵——她张着嘴,半天没合上,似乎才刚反应过来,自己闹了半天,缠的根本不是案子的核心,只是自己臆想里的“何同乐”。
我盯着她僵在半空的手,语气里没了怒火,只剩点破真相的无奈与直白:“你自己好好想想,满脑子里面装的除了我哥何同乐,还有别的吗?”
这话一落,林晓整个人都定住了,挥着文件的胳膊“咚”地垂了下去,文件散了一地。她怔怔地看着我,眼里的懵劲越来越重,像是第一次被人戳穿心底那点翻来覆去的执念——眼泪又涌了上来,这次却没了之前的暴怒,只剩点无措的慌乱,她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,最后只是攥紧了拳头,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我看着她攥紧拳头、浑身发抖的样子,语气冷得像淬了冰,一字一句戳破她最后的伪装:“你搞搞清楚,你不是我们sci调查局的调查员,没资格插手案子;更不是何同乐的什么‘妻子’,连他的朋友都算不上。”
这话像把刀,直接割破了她死死抱着的幻想。林晓猛地抬头,脸色白得像纸,嘴唇哆嗦着,眼里的无措瞬间被崩溃取代。她往后退了两步,撞在门框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却顾不上疼,只是摇着头,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: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我只是……” 话没说完,就被汹涌的哭声堵了回去,之前那点虚撑的气势,彻底碎得连渣都不剩。
我看着她撞在门框上、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,语气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,却字字扎心:“你于他而言,从来都不是什么特别的人,就是他人生里,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而已。”
这话一出口,林晓的哭声骤然停了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顺着门框慢慢滑坐在地。她低着头,长发遮住了脸,只有肩膀在剧烈地颤抖,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——方才所有的暴怒、不甘、崩溃,仿佛都被这一句“过客”彻底碾碎,只剩一片死寂的绝望。
那声“过客”像最后一根稻草,林晓坐在地上僵了几秒,突然猛地站起身,没再哭,也没再闹,只是眼神空洞地抹了把脸,转身就往外走——脚步虚浮,却走得极快,连头都没回。林父叹了口气,冲我们递了个抱歉的眼神,快步追了上去,楼道里的脚步声很快就远了。
办公室里终于静下来,董叔弯腰收拾起散落的文件,没多言语,径直走回了他的技术岗;赵嫂也拍了拍衣角,念叨着“总算清净了”,拎着菜篮子往门口走,说是要赶回家给孩子做饭。
我转头看向身后的人,清了清嗓子:“行了,别耽误时间。” 王思宁立刻递来案卷,何居然扛起勘查箱,骆小乙攥着笔录本,韩亮韩轩兄弟俩抬着工具箱,董玥董瑶姐妹俩拿着证物袋,赵彤丽赵彤橘也拎好了各自的装备。一行人跟在民警身后,脚步整齐地出了sci大门,朝着民警家的方向走去——那具女尸还在等着我们,所有的杂乱都该告一段落,现在,该查案了。
我们跟着民警刚踏进他家客厅,就看见角落里缩着几个人——民警的父母攥着对方的手,脸色发白,嘴唇都在哆嗦;爷爷拄着拐杖站在一旁,原本挺直的背驼了些,眼神里满是惊惶,奶奶则靠在爷爷肩上,双手合十,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,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。
看见我们一行人穿着勘查服、扛着工具箱进来,老人们吓得又往墙角缩了缩,目光死死盯着民警,又飞快地扫过我们,带着怯意和无措。民警叹了口气,放缓声音对他们说:“爸、妈,爷爷奶奶,这是sci的同志,来查案子的,没事,你们别怕。” 可这话没怎么管用,老人们还是没敢动,只是看着我们的眼神里,又多了几分紧张,连呼吸都放轻了,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,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,不敢出声。
我蹲在院子里刚拨开半丛杂草,看着土里露出的衣角,眉头拧成一团,忍不住出声:“这凶手也太胆大了,为什么偏偏把尸体埋在民警家的院子里?”
话音刚落,王思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点凝重:“风生,你过来看看。” 我回头,见他蹲在屋檐下,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硬纸卡片,指尖指着背面,“我在埋尸点旁边的砖缝里摸出来的,背面写着字——‘你死了,房屋出租’。”
我几步走过去,凑着光看清了那行字,字迹歪歪扭扭,墨色还带着点晕染,不像是认真写的,倒像是急着留下什么。旁边的何居然凑过来扫了一眼,皱着眉:“‘你死了’?是说死者,还是说这房子的主人?” 王思宁把卡片装进证物袋,抬头看向民警:“你家最近有出租房屋的打算?或者……得罪过什么人?” 民警脸色一沉,摇了摇头:“没有啊,这房子是老宅子,一家人住了几十年,从没对外租过,也没跟谁结过这么大的仇。”
角落里的老人们听见“房屋出租”几个字,更是吓得往一起挤了挤,奶奶抓着爷爷的胳膊,声音发颤:“没……没租过啊……谁会写这个……”
我正顺着砖缝往深处扒拉,指尖突然触到张软乎乎的纸片,抽出来一看,是张皱巴巴的便签纸,上面的字迹比之前那张更潦草,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火气。
“你们看这个。”我扬了扬手里的便签,声音沉了下来,“上面写着——‘你不要脸,凭什么把白衣女子杀死埋在院子里面,她可是邻居家的女儿啊!’”
王思宁立刻凑过来,眉头拧得更紧:“两张卡片了……这张像是在指责凶手?” 何居然蹲在埋尸点旁,抬头看向民警:“你家邻居里,有没有谁家的女儿经常穿白衣服?”
民警脸色瞬间变了,嘴唇哆嗦着:“对门……对门老张家的女儿!前几天还来送过饺子,穿的就是白裙子,这两天没见着人,老张还问过我……” 这话刚落,角落里的民警母亲突然“啊”了一声,抓着丈夫的手哭起来:“是……是小张姑娘?难怪这几天没见着……造孽啊!” 爷爷拄着拐杖的手晃了晃,奶奶更是直接捂住了嘴,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掉。
骆小乙赶紧把便签装进新的证物袋,抬头看向我:“风生,这卡片不像是凶手留的,倒像是有人知道死者身份,还看见凶手埋尸了?”
我们跟着民警往对门跑,推开门的瞬间,所有人都懵了——老张正坐在客厅择菜,他身旁的椅子上,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正低头玩手机,不是别人,正是民警说的“失踪女儿”。
空气僵了两秒,民警先反应过来,快步上前,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老张,你女儿……没失踪?” 老张愣了愣,抬头看向我们,又看了眼女儿,满脸疑惑:“失踪啥啊?前儿个她感冒,在家歇了两天,刚好转。” 姑娘也抬起头,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这群穿勘查服的人,小声问:“叔,出啥事了?”
我们面面相觑,刚压下去的疑团又涌了上来。这时,骆小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点急促:“风生,你们快回来!我在死者身上摸到张纸!” 我们立刻折回民警家院子,骆小乙正蹲在尸体旁,手里捏着张叠得整齐的纸,展开后,上面的字让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——“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面埋着张桂花的死的真相。”
“张桂花?” 民警猛地皱起眉,转头看向对门,“这不是老张他过世的老伴吗?三年前因病走的啊!” 这话一出口,我心里咯噔一下,之前的两张卡片、活着的“白衣女子”、死者身上的纸条,还有三年前去世的张桂花……所有线索突然拧成了一团乱麻,原本指向“邻居女儿”的方向,瞬间拐向了更深处的过往。
我们还没从“张桂花是老张亡妻”的震惊里缓过来,刚跟着过来的老张听见“张桂花”三个字,脸色“唰”地就白了,猛地推开人群,转身就往自家院子冲——路过墙角时,他一把抄起靠在那儿的锄头,指节攥得发白,脚步踉跄却又极快,嘴里还喃喃着: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他女儿站在门口,看着父亲疯了似的举着锄头往院子里冲,整个人彻底懵了,脸上的茫然瞬间被惊恐取代。她张着嘴,半天没敢动,直到听见自家院子里传来“哐当”的锄地声,才猛地回过神,声音发颤地追上去:“爸!爸你干啥啊!妈都走三年了,你挖啥啊!”
我们一行人赶紧跟过去,只见老张挥着锄头,一下下砸在院子中央的土地上,泥土飞溅,他额头青筋暴起,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,嘴里反复念叨:“真相……啥真相……当年明明说病死的……” 他女儿拽着他的胳膊,哭着劝:“爸你别挖了!你吓到我了!有啥话咱跟警察同志说啊!” 可老张像是没听见,只是红着眼,攥着锄头的手更狠了,锄地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锄头“咚”地砸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,老张动作一顿,颤抖着扒开浮土——一个褪色的蓝布包裹露了出来,边角都磨得起了毛。
他伸手把包裹拽出来,指尖发颤地拆开,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:一沓泛黄的照片,全是张桂花的,有年轻时的单人照,有和老张的合影,还有抱着刚满月女儿的全家福;照片下面,压着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,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“致老张”。
老张拿起照片的手僵在半空,整个人彻底懵了,眼神空洞地扫过一张张照片,半天没回过神。直到女儿哭着喊了声“爸”,他才猛地攥紧信封,指甲几乎嵌进纸里,哆哆嗦嗦地拆开。
信上的字写得很慢,墨迹时深时浅,他刚看了两行,呼吸就开始急促,眼泪“唰”地涌了出来。看到最后,他再也撑不住,蹲在地上,把信紧紧按在胸口,号啕大哭起来,哭声里满是悔恨和崩溃:“桂花……是我对不起你……我咋就没早点发现啊……” 肩膀剧烈地抖动着,手里的照片散落在泥土里,风一吹,轻轻晃着,像是在无声地回应这场迟来的恸哭。
他女儿蹲在旁边,看着地上的照片和父亲崩溃的样子,眼泪也掉了下来,却不敢再劝,只是小声地哭着,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母亲的照片,脸上满是茫然和无措。我们站在院门口,没人上前打扰,只看着老张的哭声渐渐低下去,变成压抑的呜咽,整个院子里,只剩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和那封摊开的信,静静躺着,诉说着被埋了三年的秘密。
老张的哭声还没歇,我蹲在包裹旁,无意间瞥见旁边的土坑边缘,泥土颜色比别处深些,伸手一扒,竟摸到一片冰凉的布料——再往下挖了几铲,一具被洗得发白的尸体渐渐露了出来,身上的衣物早已褪色,却能看出是件老式的碎花褂子。
“大家小心,还有一具尸体。”我沉声开口,身后的人立刻围了过来,董玥董瑶迅速拿出勘查工具。刚凑到院门口的张小姐,余光瞥见土坑里的尸体,脸色“唰”地变得惨白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猛地转身扶住墙,弯腰剧烈地呕吐起来,眼泪混着生理性的泪水往下掉,连话都说不出。
老张听到动静,猛地止住哭声,通红的眼睛看向土坑,踉跄着站起来,扶着锄头凑过去,盯着那具陌生的尸体,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满是茫然和惊恐:“这……这个是谁啊?不是桂花……这到底是谁啊?” 他伸手想去碰,又猛地缩了回来,指尖发抖,刚刚平复些的情绪又乱了,眼泪又涌了上来,“咋还有一具……桂花的信里没说啊……这到底是咋回事!”
骆小乙蹲在尸体旁,仔细检查着衣物和尸体状态,抬头对我摇头:“尸体保存得比之前那具好,洗过的痕迹很明显,不像意外死亡。” 王思宁攥着笔记本,看向老张:“张叔,你认识这衣服吗?或者……三年前你老伴走后,附近有没有人失踪过?” 老张张着嘴,半天说不出话,只是盯着尸体,眼神里的悲痛渐渐被更深的恐惧取代,整个人晃了晃,差点栽倒,幸好被身旁的民警扶住了。
张小姐扶着墙,好不容易止住呕吐,抬头瞥见土坑里尸体的碎花褂子,瞳孔猛地一缩,声音发颤,带着不敢置信的恐惧:“这……这衣服是嘉敏的……是我的同学,陈嘉敏!”
这话像道惊雷,炸得院子里瞬间安静。老张猛地转头看向女儿,眼睛瞪得通红:“嘉敏?就是那年总来咱家写作业的那个姑娘?她……她不是早就搬去外地了吗?”
张小姐眼泪掉得更凶,扶着墙慢慢蹲下来,手指死死抠着砖缝:“是她……这衣服我记得,是她生日我送的……当年她说跟爸妈去外地,可后来我再也联系不上她……我还以为她只是不想跟我玩了……” 她哽咽着,话都说不完整,“爸,妈走的那年,嘉敏也不见了……难道……难道她那时候就……”
我蹲下身,仔细看着尸体领口的磨损痕迹,又看了眼老张手里的信:“张叔,你老伴的信里,有没有提过‘陈嘉敏’这个名字?” 老张慌忙低头翻找那封信,手抖得连信纸都抓不住,看了半天,茫然地摇头:“没有……信里只说她对不起我,没提任何人……咋会是嘉敏啊……桂花跟嘉敏能有啥关系……”
王思宁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下“陈嘉敏”三个字,抬头看向张小姐:“你最后见陈嘉敏是什么时候?她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,或者提到你母亲?” 张小姐咬着唇,努力回忆着,眼泪还在掉:“就是我妈走后没多久……她来家里安慰我,说……说我妈走得有点奇怪,还问我家院子里最近有没有挖过土……我那时候难过,没当回事……”
这话一出,我心里猛地一沉——三年前张桂花的死、失踪的陈嘉敏、两具尸体、三张小纸条……所有看似零散的线索,终于开始往“三年前”那个时间点,慢慢靠拢。
骆小乙正蹲在陈嘉敏尸体旁检查指缝,指尖突然触到尸体衣兜里一张硬挺的纸,抽出来一看,眉头瞬间皱紧——那纸不是随意塞的,像是特意折叠过,边角压得平整,最顶上一行字,竟写着他的名字。
“这纸……是写给我的。”他声音沉得反常,抬头看向我们时,眼里满是诧异。我们瞬间懵了,齐刷刷围过去,凑着光看清内容,所有人都僵在原地——纸上的字迹尖锐刺眼,和之前几张卡片的潦草不同,带着种偏执的狠劲:“你不要脸,必须和我结婚,林晓表妹林梓敏。”
“林梓敏?”王思宁下意识念出名字,转头看向骆小乙,“老骆,你认识?这跟张桂花、陈嘉敏一点关系都没有啊!”
骆小乙捏着纸的指节泛白,脸色比刚才更沉,沉默了几秒才开口,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:“林晓是我前同事,三年前辞职了……林梓敏是她表妹,之前追过我,我明确拒绝过,后来就没联系了。” 他顿了顿,眼神扫过纸上的字,又看向两具尸体,“她怎么会把这个塞在陈嘉敏身上?她跟这案子到底有啥关系?”
张小姐听得一头雾水,扶着父亲的胳膊,小声问:“这……这是啥意思啊?怎么突然扯到别人身上了?” 老张也愣着,手里还攥着张桂花的信,茫然地看着我们:“警察同志,这姑娘的字……跟之前卡片上的不一样啊,咋还冒出来个要结婚的?”
我盯着那张纸,心里的疑团又多了一层——原本以为线索都指向三年前张桂花的死,结果突然冒出来一封写给骆小乙的逼婚信,写信人还是他前同事的表妹。这林梓敏,是死者?是凶手?还是藏在暗处的第三人?好好的命案,怎么突然拐到了骆小乙的私人恩怨上,我们几个面面相觑,之前好不容易理清的头绪,瞬间又乱成了一团麻。
王思宁攥着笔记本,笔尖悬在纸上没落下,看了眼院里两具尸体,又扫过骆小乙手里的逼婚信,语气里带着几分茫然:“接下来如何?线索突然断了,还冒出来个林梓敏,跟之前的事完全搭不上边。”
我盯着那封信上“林晓表妹”四个字,又抬头看向院门外连绵的阴云,深吸了口气:“我觉得接下来的一下午的时间可能特别的——要么,能揪出林梓敏这条线的尾巴,要么,就得把三年前的事,再翻出来揉碎了查。”
骆小乙将信纸叠好塞进证物袋,脸色依旧沉着:“我先联系局里查林梓敏的下落,三年前林晓辞职后,她就没了登记信息,得调老档案。” 他顿了顿,看向我,“你们留在这里,再问问张叔和张小姐,有没有听过‘林晓’或者‘林梓敏’的名字,重点查三年前,有没有陌生女人来过院子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查林梓敏。”董玥突然开口,举了举手里的勘查箱,“这信上除了字迹,说不定还有指纹,我先回去做比对,能更快锁定人。” 董瑶点点头,接过话:“那我留下帮王思宁记录,张小姐刚想起三年前的细节,说不定还能回忆起更多。”
老张站在一旁,听得云里雾里,却也攥紧了拳头:“警察同志,你们要查啥尽管问,只要能弄清桂花和嘉敏的事,我啥都记得!就是……这林梓敏,真能跟她俩的死有关?”
我拍了拍老张的胳膊,目光落在那封逼婚信上,心里隐隐有种预感:“不好说,但这信特意塞在陈嘉敏身上,绝不是巧合。林梓敏敢把信写给老骆,还提‘必须结婚’,说明她要么跟老骆的过去有关,要么……是想用这封信,把我们的注意力从‘三年前’引开。”
话刚落,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民警跑进来,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:“李队,局里刚收到匿名邮件,说跟张桂花案有关,附件里的照片……是三年前老骆和林晓、林梓敏的合照!”
我们几个瞬间愣住——原本以为只是意外冒出的私人恩怨,竟真的跟三年前的时间点,扯上了勾连。这一下午,恐怕要比我们预想的,还要凶险得多。
【调查日记第3期(上),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