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尔菲斯凝视着那双眼,干涩地笑出声来,只感觉呼吸都有些停滞,胸腔里似乎正有什么在被撕扯,又疼又让人欢喜。
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
“我说,我甘愿坠落深渊。”弗雷德里克毫不犹豫再次重复了一遍,“我终究会是一片归不了根的落叶,一朵见不到冬天的矢车菊。我从不害怕深渊——因为我从未离开深渊。”
……
早餐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公寓里的气氛都格外沉默,仆人们都心照不宣地去院子里找活干,留下这两个脾气古怪的贵族少爷。
“先生想做点什么吗?”
“奥尔菲斯先生,这是你今天上午问的第五次了。”弗雷德里克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他,“可以换个话题吗?”
没天硬聊……什么毛病。
奥尔菲斯扶了扶镜片,略有尴尬地转开目光,看向腿上摊开的那本翻了一上午才看了一页的书。
“您知道的,我不是什么擅长交流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也没必要交流。”弗雷德里克憋着一口气,莫名有些不愉快。
“但您不觉得有些无聊吗?”奥尔菲斯硬着头皮再次开口。
“无聊?”弗雷德里克终于把目光从窗外的景色上收了回来,重新投向奥尔菲斯,眼中带了一丝探究,“那您说有什么可聊的?”
“聊聊音乐?”
奥尔菲斯站起身,走到一旁的钢琴前:“虽然我对此并不擅长,但我从来都是心存向往。”
弗雷德里克沉默着走了过去。
他深爱着音乐,超过爱自己的生命。
“那么,先生想听我弹些什么?”他落座,将手套摘下来放到一边,调试了一下钢琴。
对方却迟迟没有说话。
弗雷德里克疑惑地抬眸,正对上奥尔菲斯那双失神的眼,在明媚的阳光下竟透出一丝悲凉与惆怅。
“您还好吗?”他试探着关心了一句。
奥尔菲斯回过神来,慢慢地眨了眨眼,摇摇头:“啊……我没事……抱歉,老毛病了……就弹您最得意的作品吧。”他想,那应该会是那首着名的《a小调骤雨即兴曲》。
弗雷德里克未再追问,只是微微颔首,将目光落到琴键上。
奥尔菲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,疲惫地合上眼。
昨晚注射的镇定剂此时又像是失了效,他如今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堪,胸口更是闷得慌,心脏像是要跳出来,疯狂地撞击着肋骨,让他时常喘不上气来。
他喜欢弗雷德里克的音乐——它们对他的症状似乎有很好的缓解效果。
耳边响起了旋律,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,准备享受这短暂的安宁。可那旋律他却并不耳熟,甚至于从未听过——这是弗雷德里克的新曲子?
那旋律从一开始的轻快明丽到后期的悠扬而忧郁,风格的转换很巧妙自然,像是在诉说某个古老的故事。
没过多久,音乐突然戛然而止,奥尔菲斯微微蹙眉,睁开眼睛。
大概才过去一分钟,这首新曲子有些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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