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早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弗雷德里克端起骨瓷茶杯,茶汤里映出奥尔菲斯若有所思的侧脸。“对了,今天去找珀西吗?”银匙在杯沿轻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奥尔菲斯正用银刀抹开覆盆子果酱,刀尖在吐司上划出精确的十字:“去一趟吧,他应该也发现里奥死因的奇怪之处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的动作突然凝固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锁定窗外。
一个穿着橙色制服的瘦削身影正在铁艺大门外徘徊。
晨雾笼罩着邮差维克多苍白的脸,他怀里紧抱着一个牛皮纸包裹,像抱着什么危险品。
“噢?维克多?”
“少爷,您坐,我去看看。”老约翰的燕尾服后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。年迈的管家穿过露水未干的草坪,与邮差短暂交谈后,带回一个烫金火漆封缄的信封。
“少爷,珀西博士的信。”老约翰递上信封时,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。
火漆印上的蛇杖徽记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奥尔菲斯用小刀挑开火漆的动作精确得像外科手术。
随着信纸展开,他眉间的褶皱逐渐加深,最后凝固成一个冰冷的微笑。
“怎么说?”弗雷德里克放下茶杯,杯底与茶托相撞的声响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。
奥尔菲斯将信纸推过餐桌,羊皮纸在柚木桌面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:“还不错,也算省了我们一趟路。”他的指尖轻点信纸某处,“里奥的复活仪式结束了。说来,有趣的是——”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,“我们的工厂厂主坚称,那团火是从他骨髓里烧起来的。”
弗雷德里克快速扫过信纸,银发垂落在泛黄的纸页上。
当读到“雪茄检测无异常”时,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:“伊德海拉的欢迎仪式可真是热情。”
“还有程愿,她的那出戏演得不错。”奥尔菲斯慢条斯理地折起信纸,动作优雅得像在准备决斗用的手枪,“差点让我们在毒理学里浪费好几周时间。”
“专业素养确实无可挑剔。”弗雷德里克用银匙搅动着早已冷却的红茶,“不过我更好奇,当初为什么不让施密特——我是说‘医者’——去验尸?”
奥尔菲斯突然轻笑出声,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方干净的手帕:“你应该还记得他解剖时用的那套工具吧?”他仔细擦拭着手指上并不存在的污渍,“每件器械必须用酒精棉擦拭三遍,连尸体都要先喷香水——”
手帕突然换了个面,按在了弗雷德里克唇角。
“就像这样。”
弗雷德里克僵在原地,嗅到手帕上若有若无的玫瑰的清香味道。
他想起每次见到施密特时,那个医生永远纤尘不染的白大褂,连缝合线都排列得像五线谱般整齐。
窗外突然传来渡鸦的啼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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