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内,烛火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,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砖墙上。奥尔菲斯单手支着下巴,烛光在他的金丝镜框上镀了一层流动的金。
“莱昂,艾琳,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,“这次要靠你们的‘嘴上功夫’了。”
浅金色头发的青年懒散地靠在椅背上,指尖把玩着一张扑克牌。
牌面时隐时现——红桃k。
“不过就是一些动动嘴皮子的事……”莱昂的蓝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,“哎,会长,真的不能直接让他们‘闭嘴’啊?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,扑克牌在指间利落地转了个圈。
“不能。”奥尔菲斯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,“那毕竟是弗雷德的亲人。”
艾琳轻笑一声,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臂膀。她今天穿了一身昂贵的丝绸长裙,看起来活像个骄纵的贵族小姐——如果忽略她眼中锐利如刀的光芒的话。
“在会里,身手我确实排不上号,”她歪了歪头,红唇勾起一个甜美的微笑,但要是论嘴上的功夫嘛……我说第二,可没人敢认第一。”
“诶?谁说的?我就敢。”莱昂头也不抬地接话,手中的扑克牌地钉在了艾琳面前的木桌上,入木三分。
艾琳翻了个优雅的白眼,指尖轻轻一弹,一张黑桃a精准地劈开了莱昂的红桃k。
“?你偷我牌?”
“才发现?”
奥尔菲斯站起身,阴影笼罩了两人。
“好了,不闹了。后天出发。”他简短地说,转身走向楼梯。身后传来两声几乎同步的回应:
“明白,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天花板上,一只蜘蛛正安静地织网。
它的丝线在烛光下泛着银光。
弗雷德里克合上书页,皮革封面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。
“嗯?刚才去哪了?”他抬眼,看向站在床边的奥尔菲斯。
对方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,在床沿坐下。他的手指轻轻圈住弗雷德里克的手腕,指腹摩挲着那道常年练琴留下的薄茧。
“准备了点小惊喜。”
奥尔菲斯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,像是怕惊扰了夜的宁静。他俯身靠近,金丝眼镜后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。
“我会给你真正的自由,弗雷德里克。”
这个名字从他唇间吐出的瞬间,弗雷德里克的心脏猛地收紧。
——奥尔菲斯很少这样直接唤他的全名。
这一刻,那三个音节重若千钧,却又让他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。像是有人在他冰封的心湖上轻轻凿开一个缺口,春水便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。
“我信你。”
弗雷德里克反手握住对方的手,指尖微微发颤,却坚定无比。
窗外,夜风拂过树梢,沙沙作响,仿佛在见证这个简单而重若千钧的承诺。
……
晨昏在泰晤士河的波光里更迭,时光如马车轮下的尘屑,转瞬消散在伦敦的雾霭中。
街巷间的人潮永不停歇—— 绅士们的手杖叩响石板路,女仆的裙摆扫过潮湿的台阶,报童的吆喝裹着油墨香飘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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