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目是非常具有巴黎风格的古典建筑,华丽又不失典雅。
这座建筑像是从巴黎旧时光里裁下的一页华章——奥斯曼式的灰蓝色斜顶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,檐角精雕的茛苕纹缠绕着青铜风向标。六扇落地长窗对称排列,每一块玻璃都被铸铁花纹分割成鸢尾花的形状,窗台上摆着的天竺葵正滴落昨夜的雨水。
正门廊柱采用罕见的粉红大理石,科林斯柱头上的涡卷纹里藏着几个世纪前石匠刻的迷你音符。
门楣中央悬着鎏金的竖琴家徽,琴弦竟真是用细如发丝的银线镶嵌而成。最妙的是三楼露台:铸铁栏杆被铸成五线谱造型,几个镀金音符永远定格在《马赛曲》最激昂的小节。
艾琳的指尖优雅地搭在莱昂臂弯,高跟鞋踏过克雷伯格家庄园的石阶时,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。
“老天,比欧利蒂斯庄园差了三个白金汉宫。”她红唇微启,声音像掺了蜜的毒,“瞧瞧看,连门环都在掉漆呢。”
莱昂指间不知何时多了张黑桃k,纸牌灵巧地翻飞:“记得会长要的场面噢,你知道该怎么做的。”
“嘘——要你说?”艾琳突然用羽毛扇抵住他嘴唇,鎏金扇骨映出她狡黠的眸光,“好戏要开场了。”
奥尔菲斯镜片后的目光微微一闪。
他侧过身子,对艾琳微微点了一下头。
下一秒——
艾琳得到准许,丝滑地一甩头发,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清脆,百灵鸟一样的嗓音清楚地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:“噢,不愧是古典乐家族啊……这装潢,复古得像是直接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呢。”
克雷伯格家主坐在主位,早已听见了艾琳嘲笑的声音,此时沉着脸却不得不迫于礼仪站起来迎接:“弗雷德里克,你可算舍得回来了。不过你的这几位‘朋友’可算不得多懂礼仪。”
弗雷德里克蹙眉,第一眼看向站在下面的母亲,动了动嘴唇。
克雷伯格夫人露出苦涩的笑容。
“抱歉,他们平时只对值得尊重的人讲礼仪,小毛病,我会让他们改正的。”奥尔菲斯不急不慌的声音响起,弗雷德里克感觉对方揽住了自己的手臂,带到了座位前,“慢慢聊,不用太紧张,都是一家人。”
弗雷德里克看了奥尔菲斯一眼,对方轻蔑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告诉他:“别怕,你才是这儿的主人。”
克雷伯格家主皱着眉看着他们,冷哼一声:“奥尔菲斯先生还真不客气。”
“毕竟,都是一家人。”
奥尔菲斯笑着重复了一遍,但声音明显冷淡了下来。
莱昂和艾琳坐在了下座,莱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悄悄靠近艾琳,声音很低:“喏,我看会长要认真了。”
“弗雷德里克,我容忍你的叛逆已经够久了。是时候回来履行你的责任了。”家主深吸一口气,声音严肃不容反驳。
弗雷德里克神情紧绷着:抱歉,父亲,我的责任不是成为你们的傀儡。
“弗雷德里克,你想清楚,没有家族,你什么都不是。你那所谓的‘浪漫派’不过是小丑的把戏,根本上不得台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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