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西装内袋的水晶瓶应声泛起紫雾,某个三米高的阴影正在镜中凝聚成形。
而这时,那个侍应生也转过头来,似有所感地看向二楼。
奥尔菲斯迅速转身拉着弗雷德里克掩进阴影里。
莱昂则自然地收回目光,摆出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,迈开步子从楼梯上走下去。
奥尔菲斯微微侧过头,正和楼下刚从餐厅走进会客厅的“绅士”对上了目光。
“拉裴尔到位了。”他喃喃了一句。
弗雷德里克用手按住奥尔菲斯的肩膀,借力探出一丝目光,看清了那个侍应生。
他此刻在黑暗处拽掉了身上的燕尾服。
远看男人有着瘦削如中世纪受难圣像的身材和棕褐色的皮肤,却拥有常年握刀形成的精悍肌肉。
左手戴破旧拳击绷带,右手的丝绒手套还没有脱下去。
“啧,要动手了。”弗雷德里克看了一圈总结道。
奥尔菲斯一挑眉,看向拉裴尔,食指与中指并拢轻推金丝眼镜中梁,收回手时用拇指抚过下唇。
拉裴尔沉默着收回目光,扯了一下领口的系带,随即消失在奥尔菲斯的视野中。
“留活口?”弗雷德里克看完这套暗语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“也是,总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。”
……
拉斐尔在转角处突然出手,丝绸手套与侍应生制服衣领摩擦出细微的静电。年轻男子被他猛地拽近,银质托盘上的香槟杯晃出一片金色的涟漪。
“先、先生?”侍应生瞳孔骤缩,手指却已下意识扣住托盘边缘——金属盘底暗光浮动,俨然是经过改装的杀人利器。
拉斐尔鼻尖微动,松木与苦艾的香气中混着一丝不协调的钴蓝色调,像颜料溶于血腥玛丽的诡异鸡尾酒。
他戴着白手套的指尖稍稍收紧,感受到布料下绷紧的肌肉线条。
“波尔多……”拉斐尔忽然凑近他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“它不该出现在今晚的酒单上。”
侍应生喉结滚动,破损的琥珀色左眼在灯光下闪过碎玻璃般的光泽:“是酒窖临时补送的……”他佯装踉跄,膝撞无声袭向对方腹部的动作却被手杖精准格挡。
拉斐尔的手杖如毒蛇般绞住侍应生袭来的膝盖,檀木与骨骼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年轻杀手借势旋身,划出墨色弧线,指尖寒光乍现——
“叮!”
解剖刀与手杖剑相击迸出火星,照亮两人骤然贴近的脸庞。拉斐尔被巨大的冲击力抵在彩绘玻璃窗上,圣徒画像的瞳孔正凝视着他们交叠的身影。
“您闻起来...”侍应生喘息着将刀刃下压,破碎的琥珀左瞳映出对方领巾的褶皱,“真是像被弄脏的雪松。”
那双眼睛倒映着“绅士”冷漠却一尘不染的面孔,与此时狼狈不堪的自己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他已经有些强弩之末。
拉斐尔冷哼一声,他的膝盖突然顶入他双腿之间,丝绒裤料摩擦着侍应生紧绷的大腿肌肉。
手杖剑锋擦过对方颈侧,挑断的领带应声落地。
侍应生突然咬住他滑落的手套边缘。
皮革撕裂声中,拉斐尔反手扣住他手腕脉门。那侍应生吃痛后仰,喉结在剑锋下滚动出脆弱的弧度。汗水沿着他锁骨的疤痕淌下,浸湿了彼此相贴的衬衫。
没想到第一次执行刺杀任务,就遇见了这种人……也是他倒霉。
“还要继续吗?你打不过我。”拉斐尔用杖尖挑开他第三颗纽扣,冷金属擦过剧烈起伏的胸膛,定格在左侧肋骨处,那里传来激烈的心跳撞击声,“要么现在死,要么……告诉我……”
“……你的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