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卡米洛。”
“那么,卡米洛先生,走一趟吧。”男人神情冷漠。
……
晚宴结束后,众人都受了些惊吓,没人敢继续留在这个“充满诅咒”的鬼地方,匆匆忙忙地散场了。
公寓书房。
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,奥尔菲斯与弗雷德里克并肩坐在天鹅绒沙发上,听着拉斐尔的汇报。
“都是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波澜,已经平息了。”拉斐尔站在他们面前,身姿笔挺,除了手套换了一副新的,周身看不出丝毫刚经历过搏斗的痕迹,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刺客已押入地下室,很安静,但……是条带着尖刺的藤蔓。”
奥尔菲斯晃动着手中的白兰地杯,金褐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挂痕:“那么,需要让施密特去协助你吗?他的‘药剂’总能让人乖乖开口。”
拉斐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近乎冰冷的弧度:“感谢您的好意,会长。但不必了。有些植物,需要特定的园丁才能修剪。”他微微欠身,“我自有办法让他……吐露心声。”
弗雷德里克看着拉斐尔离开的背影,轻声道:“你确定交给他一个人没问题?那个刺客听起来很危险。”
奥尔菲斯抿了一口酒,镜片后的目光深邃:“亲爱的……拉斐尔的本事远不止于调配香水和跳华尔兹。相信我,交给他吧,我们只需要等待结果。”
公寓地下室。
地下室里空气阴冷潮湿,混杂着尘土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唯一的光源是墙上一盏昏黄的煤气灯,将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。
卡米洛被反绑在一张结实的木椅上,之前的侍应生制服已被换下,此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,上面还沾着些许打斗留下的污渍和干涸的血迹。他低垂着头,湿漉的黑发遮住了眼睛,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气。
拉斐尔并没有急于开口。
他慢条斯理地脱下新的白手套,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干净的桌面上,然后拿起一个玻璃杯和一瓶纯净水,倒了一杯。
清澈的水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。
他走到卡米洛面前,没有粗暴地抬起他的头,而是将冰凉的玻璃杯边缘,轻轻抵在卡米洛干裂的下唇上。
卡米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,但没有张嘴。
“水分流失会让你思维迟钝,卡米洛先生。”拉斐尔的声音平缓,听不出任何威胁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,“我们之间的对话需要你保持清醒。”
卡米洛终于抬起头,那只完好的琥珀色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警惕与倔强,另一只灰白色的眼瞳则如同蒙尘的玻璃。
他紧抿着唇,抗拒着这份看似善意的举动。
拉斐尔也不强迫,收回水杯,自己轻轻呷了一口。
“你不像白沙街那些为了几枚硬币就卖命的亡命之徒。你出手的方式,你隐藏自己的手段……甚至你身上残留的颜料气味。”他微微倾身,目光锐利如解剖刀,仿佛要剥开卡米洛的层层伪装,“谁派你来的?真正的目的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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