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建安十三年秋,长坂坡的尘土被喊杀声掀得遮天蔽日。曹军的铁蹄踏碎了汉水南岸的秋草,许褚的虎卫军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来,刀光在昏黄的日光下闪着冷冽的光,将刘备的溃军冲得七零八落。
“保护使君!往汉津口撤!”关羽的吼声被喊杀声吞没,他的青龙偃月刀劈翻了两名曹军骑兵,却挡不住潮水般的敌兵。刘备的战袍被尘土染成土黄色,鬓角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上,他死死攥着缰绳,看着身边的百姓被冲散、士兵倒在血泊里,眼中满是痛色。“孔明呢?孔明在江边调度船只,我们必须撤到那里!”
就在此时,一道银甲身影逆着溃退的人流,朝着曹军阵中猛冲——是赵云。他的亮银铠已被鲜血染成暗红,枪尖挑着曹军的军旗,怀里紧紧裹着一个襁褓,正是刘备的幼子阿斗。“子龙!你疯了!快撤!”张飞在长坂桥边怒吼,丈八蛇矛扫开一片敌兵,却拦不住赵云的马。
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如银龙出海,一枪挑翻了曹军的先锋校尉,马镫踹翻了扑来的刀兵:“主公的骨肉在我手里,岂能丢弃!”他在曹军阵中七进七出,第一次冲进时,阿斗的襁褓被敌兵的刀划破了边角;第二次杀出,他的左臂被箭擦伤,却依旧把阿斗护在胸口;第三次再冲,他砍断了曹军的绊马索,马腹被长矛划开一道口子,战马吃痛长嘶,却载着他撞开了一道缺口。
阵中的曹操掀开车帘,望着那道银甲身影,抚着胡须赞道:“此将勇冠三军,当生擒之!”可赵云的枪更快,他挑飞了递来的绳索,劈翻了围堵的盾兵,襁褓里的阿斗竟未哭一声,只是攥着小小的拳头,贴着赵云染血的铠甲。
而此时的汉津口,江面的风裹着血腥味,却压不住诸葛亮的铜铃声。他站在江边的高台上,素色披风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,腰间的青布囊敞着一角,改良连弩的青铜准星在日光下泛着冷光。江面上,数十艘战船按他的指令分成三列:左列接百姓,中列接伤兵,右列备着连弩与粮草,每艘船的船舷都站着持弩的士兵,弓弦紧绷。
“溃兵过来了!”亲兵指着岸上的尘土,一群衣衫褴褛的士兵跌跌撞撞奔来,有的丢了兵器,有的挂了彩,嘴里喊着“曹军杀过来了”。诸葛亮却未慌,羽扇指向岸边的栅栏:“打开东侧栅栏,让伤兵先入,持械者在外侧列阵!”
他走下高台,亲自扶起一名摔在地上的伤兵,扯下披风的一角为他包扎腿上的伤口:“曹军尚在十里外,长坂桥有张将军断后,莫慌。”伤兵看着他平静的眼神,攥着刀柄的手渐渐松了。
“军师!子龙将军往曹军阵里冲了!”斥候喘着气禀报。刘备刚赶到江边,闻言脸色煞白:“子龙怕是凶多吉少!”诸葛亮却摇了摇羽扇,目光落在远处的烟尘里:“子龙忠勇,定能护着阿斗回来。传令右列战船,派二十名弩兵沿岸列阵,待子龙出现,以连弩掩护!”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