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平无奈之下,只能带着自己麾下的五千士兵,在当道之地紧急构筑营垒。他深知兵力薄弱,无法独自抵挡曹魏大军,只能尽己所能,深挖三丈壕沟,架设两层鹿角,将所有诸葛连弩都排布在营前,又派士兵守住附近唯一的水源地——一口常年不涸的山泉。
“兄弟们,加把劲!”王平亲自扛起锄头挖沟,对着士兵们高声道,“丞相信任我们,把街亭防务托付给我们,我们就算拼了性命,也要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!”
士兵们见王平身先士卒,也都鼓起干劲,连夜赶工。夜色渐深,南山之上,马谡的营寨灯火通明,士兵们还在忙碌;而当道营垒中,王平望着南山的方向,眉头紧锁,心中满是担忧。他派出数名斥候,前往长安方向打探敌军动向,又写下一封急信,快马送往汉中大营,详细禀报马谡违令扎营的情况,恳请诸葛亮速速派兵增援。
然而,王平不知道的是,司马懿早已通过斥候得知了街亭的防守部署。当张合率领五万曹魏精兵日夜兼程赶往街亭时,司马懿特意叮嘱:“马谡小儿,自恃熟读兵书,必不遵诸葛亮当道扎营之令,定会屯兵南山。你抵达街亭后,无需急于进攻,先派兵力截断山下水源与通路,将其围困在山上,不出数日,蜀军便会不战自溃。”
张合遵令而行,率领大军疾驰而来。当他抵达街亭,看到南山之上的蜀军营寨与当道处王平的小型营垒时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诸葛亮一世英明,却用了如此狂妄自大之徒,街亭已是我囊中之物!”
次日清晨,天色微亮,张合便下令大军展开部署:一部分兵力围住南山,切断所有下山通路;一部分兵力扼守水源地,严禁蜀军取水;其余兵力则对着王平的当道营垒展开佯攻,牵制其兵力,使其无法救援南山。
南山之上,马谡清晨醒来,正准备下令士兵操练,却发现山下已被曹魏大军团团围住,水源地也被敌军占据。他心中咯噔一下,这才意识到王平所言非虚,一股恐慌瞬间席卷全身。
“快!派士兵下山取水!”马谡急忙下令。然而,下山的士兵刚冲到半山腰,便被曹魏军队的箭矢射回,死伤惨重。连续几次冲锋,都以失败告终,蜀军士兵们不仅没能取到水,反而损失了数百人。
营寨中的饮水很快便消耗殆尽,士兵们口干舌燥,士气低落。到了中午,烈日炎炎,士兵们个个嘴唇干裂,头晕眼花,连手中的武器都难以握紧。不少士兵开始抱怨马谡的部署,营寨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。
马谡站在营寨高处,望着山下严阵以待的曹魏大军,又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士兵,心中满是悔恨与恐慌。他想下令突围,却发现南山四周已被敌军围得水泄不通,根本无路可逃;他想向王平求援,却发现王平的当道营垒也被敌军牵制,自身难保。
“若当初听了王将军的话,当道扎营,何至于此?”马谡喃喃自语,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。他终于明白,自己所谓的“熟读兵书”,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;他终于明白,诸葛亮的谆谆叮嘱,并非多余的谨慎,而是保命的良方。
然而,悔之晚矣。南山之上,蜀军的处境越来越艰难,缺水的痛苦如同附骨之疽,侵蚀着士兵们的意志。而山下的张合,正耐心地等待着蜀军彻底崩溃的那一刻。街亭的失守,已成定局;而蜀汉北伐的命运,也将因此发生逆转。王平在当道营垒中,望着南山的方向,心中满是悲痛——他知道,自己拼尽全力,也难以挽回这场由马谡的狂妄自大引发的惨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