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厂子现在还有人去吗？”他假装好奇。
“偶尔有吧。”
老头低下头，继续摆弄轴承，“不过最近听说不太平，有人在那儿看见过穿制服的人进出，也不知道干啥的。我们这种人，少去为妙。”
林向阳谢过老头，起身离开。
走出旧货市场时，已经是上午九点半。
他找了个僻静角落，掏出刚买的齿轮，仔细查看。
锈迹之下，刻痕清晰。
倒三角里的三个点排列得很规整，波浪线的弧度也有特定规律。
这不像是随意刻画的，更像是某种编码或标记。
他从布包里拿出顾师傅的手抄本，翻到最后几页，对照着看。
忽然，他发现了什么。
手抄本上，同样的符号旁边，用极小的字标注着：“三、西、水。”
三？西？水？
林向阳盯着齿轮，脑中飞快运转。
倒三角里的三个点，代表“三”？
波浪线代表“水”？
那这个符号整体……
西郊，三点，水边。
他猛地想起什么——西郊老五金厂往北一里左右，确实有一条干涸的旧河道。
去年夏天暴雨时，那里还积过水。
难道这个符号，是在标记那个地方？
林向阳收起齿轮和手抄本，决定前往西郊旧河道。
但他没有直接去。
而是先绕到区图书馆，真的还了几本书，又在阅览室坐了半小时，做出正常活动的样子。
离开图书馆时，他特意从后门走，绕了几条小巷，确认无人跟踪后，才朝城西方向走去。
上午十一点，林向阳来到了西郊边缘。
这里比上次来时更加荒凉。
寒风卷着雪沫，在废弃的厂房和空地上肆虐。
远处，老五金厂的破败轮廓在铅灰色天空下显得阴森森的。
林向阳按照记忆，朝着旧河道的方向走去。
脚下的冻土坚硬，偶尔能看见吉普车的轮胎印——是新的，说明最近还有车辆进出。
走了约莫二十分钟，他看到了那条干涸的河道。
河床很宽，布满碎石和枯草，中间有一小段洼地还结着薄冰。
河道南岸，有几间半塌的土坯房，像是当年看守河堤的人住的。
此刻门窗俱毁，里面黑洞洞的。
林向阳没有贸然靠近，而是躲在远处的一处土坡后面，用小镜子观察。
土坯房很安静，看不出有人活动的迹象。
但林向阳注意到，其中一间房的门口，雪地上有杂乱的脚印——不止一个人，而且脚印很新，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。
他等了约一刻钟，确认四周无人后，才悄悄摸了过去。
脚印从门口延伸到房后，消失在墙根处。
林向阳绕到房后，发现墙根处的积雪被人刻意扫开了一块，露出下面的泥土。
泥土上，有用树枝划出的符号。
不是圆圈套三角，也不是倒三角波浪线，而是一个全新的符号：一个方形，里面有个叉，外面套着圆圈。
方形？叉？圆圈？
林向阳蹲下身，仔细研究这个符号。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