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形通常代表建筑物或地点，叉代表否定或危险，圆圈可能代表监视或包围……
这个符号在警告：这个地方有危险，被监视着。
他心头一紧，立刻起身，准备撤离。
但已经晚了。
身后传来踩碎枯枝的声音。
林向阳猛地转身，手已经摸到了袖口里的尖锐辐条。
五米外，站着三个人。
不是深蓝色制服，而是普通的棉袄棉裤，戴着狗皮帽子，遮住了大半张脸。但他们的站姿和眼神，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气息。
中间那人个子最高，缓缓开口，声音沙哑：
“林向阳同学，等你很久了。”
林向阳的心沉到谷底。他缓缓后退，背靠着土坯房的墙壁。
“你们是谁？”他问，声音保持平稳。
“带你走的人。”高个子说，“有人想见你。”
“谁？”
“去了就知道。”
左右两人开始慢慢逼近，脚步很轻，动作协调，显然是配合默契。
林向阳大脑飞速运转。跑？对方三个人，自己跑不掉。打？更不可能。呼救？这荒郊野外，没人能听见。
只能智取。
“是钱叔让你们来的？”他试探道。
高个子眼神微动，没有回答，但那一瞬间的停顿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林向阳心中有了计较。钱叔临走前看他的那一眼，可能真的是在传递某种信息——不是警告他别来，而是告诉他，会有人在这里等他。
“我跟你们走。”林向阳忽然说，同时举起了双手，“但我要知道，去见谁。”
高个子似乎没料到他这么配合，愣了一下，随即示意左右两人停下。
“到了地方，你自然知道。”他说着，从怀里掏出一条黑布，“规矩，得蒙上眼睛。”
林向阳点头，配合地让那人蒙上眼睛。黑暗中，他感觉到有人搜了他的身，布包被拿走，但贴身藏着的碎片没有被发现——他早就把碎片转移到了鞋底的夹层里。
“走吧。”高个子说。
有人架住他的胳膊，带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。
林向阳默默记着步数和方向——先往北走了约三百步，然后拐向东，又走了两百步，接着似乎下了个坡，周围的风声变小了，应该是进了什么建筑物内部。
又走了一段，停了下来。
眼罩被摘下。
林向阳眯着眼睛适应光线。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，没有窗户，只有一盏煤油灯在桌上摇曳。墙壁是粗糙的水泥，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机油味。
桌前坐着一个人。
当林向阳看清那人的脸时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不是钱叔，不是顾师傅，也不是“守夜人”。
而是一张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的面孔。
那人抬起头，看着他，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：
“林向阳同学，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煤油灯的光在对方脸上跳动，林向阳终于看清了那张脸——市级评选会场外，那个沉默的观察者。
“是你。”林向阳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对方微微一笑，笑容里意味复杂。“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。”
林向阳强迫自己冷静：“周胖子在哪里？”
“周建刚同学很安全。”中年男人不急不缓地说，“但能安全多久，取决于你的选择。”
“你们抓了他？”
